珩对方卿柔的刻意接近,显得并不抵触,偶然还能露出几分悦色。不得不承认,方卿柔看上去娴静温雅,却还颇懂得言谈交往之道。所谈论的诸如古今奇观、词章乐理、民俗地理等话题都能让景池珩提起几分话致。以陪伴我弹琴为由争取与景池珩更多的相处,我被强迫地不得不听他们娓娓谈论。
其中滋味难受至极,甚至认为我此刻的所弹奏的乐曲反而给他们营造了一个恬静的氛围。一首熟练于胸闭眼都能准确无误弹奏的琴谱终于被我的指尖压得一一走调。
景池珩素来言谈收放自如,在我走调的同一时间遏止话题,微微低首俯身到我身后,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引导细致地引导弹奏。
霎时被弃置的方卿柔脸色惨白,而被重新关注的我却毫无胜利的欣喜可言。事实证明,方卿柔比想象得更粘人,而她似乎有意无意之间企图取代景池珩对我的重视。
越来越多乱七八糟的思绪堵在心口,堵得我精神疲惫,不管景池珩如何耐心细致亲手指导,我都无法将最熟练的曲谱弹奏。这直接导致剩下的时光都被他引着手练习,也直接导致方卿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她企图在景池珩指导的间隙插话,最终以一次次毫无回应的事败告终。
景池珩最忌讳当他在专注于某件事时受到打扰,连在府中劳苦功高伺候大半辈子的老管家都曾经因打扰他垂思而受到训责。方卿柔一次又一次刻意打扰,却没有引起他的怒气,这让我不仅仅心赌,更感到心慌。
一直以来,打扰他办事还能理直气壮指摘他的不理不睬唯有我一人,但这不意味着最初未曾受到他训斥。而她所受到的待遇,显然比刚开始与景池珩相处的我好了不止几倍。
忍无可忍用力推开琴。
景池珩眉眼有些笑意,问,“是不是饿了,平月说你今早拒绝用膳,那现在想不想吃点什么?”
回到京都后好似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习惯,若没有横空而来的方卿柔一切都会变得很好。
“与宁娴有约了,我现在要准备换衣出府。”
“现在?”景池珩道,“快到午膳的时辰,午后再出去也不迟。”
“午膳也可以在外面吃。”我不由分说地整衣站起来,沉着一张脸离开,身后听到方卿柔低低的嗓音,小郡主似乎心情不好,是因为我惹她不高兴了么?
赶到楚府的时候,宁娴竟然在庭院中伺弄花草,楚随身着常服倚在一张榻上,翘首望着宁娴的背景,这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刺得我心脏脾胃俱疼。
宁娴见我到来,甩手扔了手中的水壶,手搓了搓衣裙搭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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