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来,只机械灌溉那一套东西,放在两间破房子里。院子里一地蒿草,荒凉之极。再往河上看,上游不知道哪里的造纸厂排了污水,把河水染成了黑色。一河黑水,再也没有了小孩子捉鱼摸虾的嘻闹,也没有了姑娘媳妇们淘菜洗衣的欢笑,也没有了放鸭老人赶鸭的呷呷声,更没有小伙子赶牛饮水的“打打”“咧咧”。我从新疆克拉玛依调到郑州大学时,曾回老家一趟,到老坟上烧了纸钱放了鞭炮,说到河里洗洗手脚,好多年没有在河里洗手脸了,怪想的。谁知,走到河岸上一看,我小时候的乐园,我的快活河没有了。我就想哭,又想骂谁……
据说,王书记是装扮成开发商人到了油房庄。他说要找土地改革时的老干部,三爹三妈就出面接待了他。三妈嘴快,问:“你是从台湾回来的?这口音还没一点变化。”王书记笑了,说:“我旧社会在东岳庙上过学,知道咱们这里的水好,油房打出来的油,油质好,远近闻名。”三爹问:“是不是想来投资开发?”三妈说:“这一回油房庄算是真正开放了,名气都敞到海外了。”王书记说:“如今城里人,山珍海味吃腻了,白面馍馍吃够了,都要返璞归真哩!这不是,山野菜上了席,石磨面粉成了抢手货。我就想到咱们油房庄。这油房真得开起来。”问如今会打油的人还有没有?三爹说,他都会,公社化那会儿他在街上抡过多年油锤。只是有个问题……王书记看他吞吞吐吐,笑着说:“资金短缺?这没有问题。”三爹说:“不是这——”王书记说:“分成?这更不成问题。如今是市场经济,我投入资金,你们投入技术劳动力,双方五五分成。”三爹才说,是没有水了。王书记问,河干了?三爹说也不是。就领他去到河上看。王书记一看,他记忆中的油房河没有了,一阵怪味直扑鼻子。他一下子憋住了一口气,大骂了一声粗话,晕到在地。
三爹吓坏了,大喊:“救人哪!救人哪!”就赶忙抱起王书记,掐他的人中,又不断地喊叫:“老板!老板!你醒醒!”幸好,郑连三安排了人一直跟着老领导。这天上午,王贵桥一上汽车,一个小青年也上了车。他下了车,小青年也下了车,他进村了,小青年就在村边转游,三爹领他下了河,小青年就立在河岸上。这时,小青年一边往河下跑,一边用手机叫救护车。救护车也是小青年安排好了的,就停在村东的大路上。救护车来了,给王贵桥吊了水,拉到菊乡,住了几天院,总算抢救及时,老领导的身体没有出大事。
他对郑连三说了他在油房庄的见闻,谆谆告诫:“乡村的人心不知道变坏了没有,这环境已经污染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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