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听就把她骂了一顿,说你瞎了眼,还上过高中哩,就这个水平,你这是搞打冤家?你们要干啥?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命令她把人解散了。郑改春满心想着她哥哥能同她一起在父亲临难地哭上一场,然后坐阵指挥这一场同新生反革命的大搏斗,谁会想到,他反而骂她不识时务,有眼无珠,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她说:“你是当官的,高姿态。俺是老百姓,没有你那份觉悟,人不散,你走哪儿,我跟哪儿,看你的能耐有多大。”郑连三气得脸都发青了,可他对这个妹妹,有啥办法。这时候,大妈让人搀扶着从山下上来了,郑连三和齐秋月急忙迎上去,说:“惊动你老人家干啥,你这么大岁数。”大妈先同齐秋月打个招呼,扭身就拉住连三的手大哭起来。说,沙恶霸家骑咱们头上拉屎拉尿,旧社会,他们杀死咱家几口人命,文革那年又整死你大伯,如今又来整你妹夫,这是臊你面子,呜呜……哭得天不是天地不是地。老人扫见沙吾同在场,就又冲他哭闹起来,说你来这儿干啥,来看笑话,还是卧底当内线,你们欺负俺人老几代还嫌不够。郑连三好不容易把大妈劝住了,扶到祠堂坐下,他就向大伯牌位跪下了,说:“大伯,你在天之灵,侄子给你谢罪了,如今侄子不能打冤家,侄子只能去向乡亲们谢罪,这是我工作中的疏忽,和对家人管教不严带来的后果。一切担待在我身上,大伯,侄子是共产党员,同你一样,要对一方土地负责任。侄子只能这样干。”又向大妈一拜,说请你老原谅。就同齐秋月出门下山。沙吾同跟上要走,郑改春用长矛一横,说你不能走。要把他当做人质。郑连三扭头看了一眼郑改春,眼睛都冒血了,他厉声说:“闪开,你看你们闯的祸还不够大!”把她手中的长矛夺过来顶住膝盖一折,甩到山坡上。郑改春哭了:“哥,哥,你要把你妹子窝囊死呀!”转身扑在她妈怀里,大哭,大妈也哭了,两个亲人的哭声搅得郑连三的心阵阵揪疼,他在祠堂门口站了一会儿,抬头看看大伯临难的铁栎树,一阵山风从温凉河筒吹了过来,树上的叶子哗啦啦响着,远处山峦的背景,衬托着这棵大树,使得郑连三这个当官的人,忽然间有一种悲壮感。他抹了一把眼泪,对齐秋月说,走,又把沙吾同一拉,说:“咱们沙、郑两家,几十年就是这个样啊!”
谁也没有想到,当这三个老同学,沙家湾的水土养大的三个在外工作的人,携手并肩回来解决纠纷时,来娃他们几个人误把武警部队的撤离行动当做大举围剿的信号,一怒之下,一不做二不休,掂起一把切菜刀,押着软禁的几个干部向北山走去。同时,不知道谁下的命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4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