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克拉玛依赵厂长因病来中原中医学院找老中医治病。我和妻子去看他,说起王记香的身世,提到那份契约,老人听着听着呼吸有点急促,我忙拉亮床头的救急灯,来了医生护士,折腾半天老人才转危为安。他拉住王记香的手不丢,要我立刻回家去拿赵先娥的照片。相片取来了,老人一看,又激动得不行,急忙给他服了救心丸,他才缓过一口气。说:“是她,是她……”把相片贴到脸上,流了泪,喃喃着:“多少年了啊!多少年了啊!”又拉过王记香的手说:“闺女——”王记香就叫了一声:“爹!”扑到老人怀里,哭着说:“亲爹,亲爹,爹——”赵厂长急切地问赵先娥现在在哪儿?照片上另一个女孩子是谁?照片是陈小焕在她的红造总正辉煌时,同大娘、王记香和我四人合影。我就把大娘的死、陈小焕的判刑一一说了,老人一时悲痛难忍,说:“悲剧啊!大悲剧啊!”第二天就要我们陪他去天台寨凭吊大娘亡灵。考虑到他身体状况,我劝他疗养一段,等天台寨旅游区开发好了再去。老人又是一番感慨,对记香说:“你妈把你叫记香,就是要你记着她哩!”
谁想,老人就在这天夜里突发心肌梗塞,去世了。王记香虽说没有受过老人一天养育之恩,也哭得死去活来。她同新疆的两个弟弟一起操办老人的后事,她哭着说:“爹,你走得太早了,女儿该尽孝啊!该伺候你几年啊!”
澄清了这个事实:王记香和陈小焕就是同母异父姐妹。
澄清了这个事实:郑翠香冒名顶替赵先娥,她就不再是王贵桥的妹妹,而是郑连三的亲姐姐。那么,陈小焕和王记香就是郑连三的外甥女。那么,就是郑连三,而不是王贵桥把自己的亲外甥女送上了被告席……
我们决定到狱中看望这个舅舅,让他知道这个血的事实,尽管这个事实真相对他来说很残酷。这一天,下着小雨,异常沉闷,让人有一种憋闷的感觉。王记香怕我见了郑连三感情用事,过于激动,心脏犯病,要我们改天再去,我说就去,就去。一路上我都在告诫我自己,不要激动,不要激动,要平心静气地把这种亲情关系告诉他。但是当见了郑连三的面,我竟是机枪一样扫了过去。郑连三木然地立在铁栅那边,听完了,才双手把铁条抓住,凑近了问:“这是真的?”我说:“真的。”他又问:“这样说,陈小焕、沙吾同叫我舅舅,王记香你们俩也该管我叫舅舅吧?是不是?”我说是的。他说:“王贵桥不当舅舅了?他死了就不当了。”我说王贵桥不是赵先娥——也就是说,他不是郑翠香的哥哥。他问:“我是郑翠香的弟弟,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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