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她脸颊红了红,却不肯承认。
“期以百年之后,和期于来世,并没有多大区别。”
她给他设下这般不切实际的约定,不过是望梅止渴、画饼充饥的伎俩。她告诉他,只要他愿意忍受着她的冷遇继续等待,也许在未来某个缥缈虚无的时点,她就可以心无芥蒂地爱他。
她常常这样巧言令色地哄骗他,他也常常假装相信,她便也假装相信他已相信。
“若要等到来世,你还想见到我吗?”她问他。
他陷入思考,许久才回答道:“若是这一世的恩怨可以在地府算得公平,那自然想。”
不再有累世的血仇,而是只有他和她,无论是高堂之命、媒妁之言,还是桑间濮上,让他和她心无挂碍地相对。
“那你一定对我好些,教我多积欠着你,下一世你好安心受我的报答。”她再度露出狡黠的笑容来。
“你当真狡猾。”他再次为她的巧言令色失笑,却接受了她的和解。
征和五年,太学生谶纬案审结。此案既未如北地新贵的期待的那般成为卫渊更进一步的阶梯,也没有如关内旧族所畏惧的那般引发不必要的牵连。一切仅以当事太学生的死亡而告终,显得平淡且仓促,仿佛朝廷仍旧在皇帝治下,三司的官员只是按照本朝的律例,治了当事人擅议谶纬、妄传谣言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