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高绍宁双手捧玉玺向前。
“九郎费心了。”卫渊就着高绍宁的手看了一眼,“明日陛下见此物归位,想必亦感谢九郎的辛劳。”
高绍宁见卫渊竟然无意于此,不由神色骤变。
“我等早已提西苑痴儿在此!阿兄,事已至此,何必迁延?”
此时几名甲士让开,显露出一旁被数名兵士所执的幼帝。幼帝已被塞住口,双手被毫无必要地绑在身后。一旁禅让的诏令已经拟定。
卫渊见状只是冷笑了一声。“九郎何时觉得可以凭一块顽石执掌天下了?还是九郎觉得,可以凭此物替我作决断?”
“阿兄高才,自然无需此物。天下皆由阿兄决断,可这宫苑之内,百步之中,是阿兄受制于我。”
北衙禁军,皆是高绍宁的亲随人马。
“阿兄,河北四镇追随阿兄多年,等待此刻已久。”
卫渊自高绍宁手中接过那方玉玺,沉默地端详着,印纽上的盘踞的龙硌着他的掌心。
帝王是逆臣执掌天下的傀儡,逆臣则是拥趸们晋身的阶梯。为人所用,为己所用。这才是西京的法度。
西京曾迎来许多帝王,又一一见证他们的毁灭。这肮脏且富丽的都城,将帝王化作它的囚徒,沉默着吞噬下所有人的野心和生命,不曾为任何人驯服,滚滚向前,毫不停留地奔向她自己的灭亡。
它无法被驯服,只可以被毁灭。
北地士族急于取回赌注的回报,并不懂得畏惧这座朽烂的皇都。
卫渊不禁微笑,将手中玉玺抛还给高绍宁。
“九郎找得好玉匠。”卫渊突然说。
“阿兄此言何意?”高绍宁反问,“阿兄难道以为这是赝品?”
“当然。因为这件东西——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手里。”
高绍宁神色骤变。
卫渊继续道:“你以为,为何西京可以不战而降?”
“自然是因为畏惧阿兄的兵马。”
卫渊笑了笑:“昭愍太子畏惧先皇猜忌,令掌印太监盗得国玺,以国玺为信物,要借北地四镇之力逼迫先皇禅位。于是他给了我连城关的布防,又预先指示京畿卫与我接应,开了西京的城门,把我们的兵马引入城中。”
高绍宁不解:“纵使国玺已为太子所得,可昭愍太子死在城破之前。”
“是啊。先皇还是更迅捷些。”卫渊冷笑,“可惜先皇亦不幸崩逝,我自然无法替太子交还国玺。”
父子各自为权势和猜忌蒙蔽,竟使得天下落入牧羊奴手中。所谓肉食者鄙,未能远谋,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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