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得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一耳光,但还是故作镇定地问:“曜曜,你怎么样?”
林曜哽咽着,从牙缝里勉强挤出几个字:“我好痛。”
然后“啵”的一声,好像有水流到地上。程望雪低头一看,从林曜的座位上,正滴滴答答沥着液体。
林曜破水了。
程望雪向窗外望去。
雪还是令人绝望地大,但好像已经开到了大路的路口。她立刻重新启动汽车,在雪中小心翼翼地慢速行驶。
可是到了这条去医院的必经之路的入口,她才发现,开不进去。
她下车走近查看,她没开错,但路被封了。
这毕竟是个几乎不下大雪的城市。记忆以来,在最冷的冬天,也顶多飘下一丁点的小雪花,然后在地面上快速消融。
像今天这样突然又猛烈的大雪,大概自很多年前程望雪出生的那一天以来,还是第一次。
如果连路都封了,就证明短时间内这条道路无法安全开放。而因为这座城市缺乏对大雪天的善后处理经验,不知要多久才能恢复通路。
而且她是在和林曜在一起以后,才开始自己开车的,之前都由别人代劳。也完全没有在雪天驾驶的经验,更没有雪天专用的轮胎,刚才才会打滑那么厉害。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
林曜身体的状况,根本经不起再在路上颠簸,何况现在根本连路都没了。
程望雪拿起手机,因紧张而大口呼出的气喷在屏幕上,一片白茫茫的模糊。
她劝自己冷静下来。是还有办法的。
她飞快地检索自己的联系人,按下通话键。
找这个人的话,就能安排直升机来接林曜去医院。
电话迟迟没有接通。
从耳边拿下电话,上面显示不在服务圈内。
她慌了,发着抖从口袋里掏出其它的手机,个个如此。
这个地区,绝对是有信号的。
现在这种情况,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暴风雪损坏了信号塔,而且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修好。
她丢了魂似的回到车里,告诉林曜没办法去医院了。
林曜抽泣着:“月,怎么办?”
林曜需要她的帮助。程望雪立刻恢复了理智:“我们只能回去,靠我们两个人生下宝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