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八年了。这里有他上过学的中华艺术大学,也就是后来的上海艺术大学,他为此和创办这所大学的中国文学泰斗夏衍成了校友。父亲说他当时叫沈端先,是教务长;还有他和同志们秘密集会的虹口公园,他还记得路边那家常给他赊账的小饭铺,1949年解放大上海后,他专程去找过,他说,我还欠他们的饭钱;南京路上最大的百货公司——先施公司,他在它的顶层撒过传单;还有苏州河上的泥城桥,他是在那里被捕后关入同孚路巡捕房的,和他一起坐监的有后来成为朝鲜人民军副总司令的武亭将军,他个子魁梧,他戏谑叫他“狗熊”;南京东路的会审公堂他也记得,和他一起受审的还有红极一时的影星王莹;提篮桥监狱,在那他被关了20多天;还有窦乐安路(多伦多路)的亭子间,他在诗中记载:“残更陋巷传叫卖,涎水画饼充饥肠”;再就是龙华警备司令部,中国共产党早期的领导人,农民运动的领袖彭湃,就是在这里走向刑场的。父亲说,他年轻时心目中的英雄就是彭湃。
90高龄的父亲在回忆他青年时代的流离生涯时,旧上海的一切,他都历历在目。
父亲到达上海后不久,日军在虹桥机场挑衅,引发争端,驻扎的日海军陆战队遂以此为借口,向中国守军发起攻击,中国政府发表《自卫抗战声明》,由此拉开了上海“八一三”抗战的序幕。我妈妈说,当时她也在上海组织青年抗日救护队。只是他们还无缘相识,偌大个上海,命运的红丝线还来不及把他们拴在一起。
据前国务院副总理张劲夫回忆,当时从延安派来上海一批老红军干部,都担任过师长以上职务,省委负责军事工作的是张爱萍同志,我们在卡德路旅馆二楼见到他,直接归他领导。张劲夫写道:“我高兴极了,见到的不仅是红军,而且是老红军干部,可以跟他们学干军事工作了。”(注:张劲夫《抗日战争时期我在安徽的经历》3页)
经过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拉队伍、搞武装,对父亲来说并不陌生。他回忆道:“第一步是培训骨干。先组建骨干培训班,然后扩编成抗日游击军。我盯住了难民群,这些人,对日寇怀有仇恨且又无后顾之忧,尤其是平津的流亡学生,吸纳其中的激进分子,经短期整训后,就可以作为骨干使用了。”
“我一直关注着战局的发展,国民党溃败之势已成定局。我通过地下党,开始联络他们中的爱国分子,国民党一旦溃散,就连人带枪编入自己的队伍,坚持沦陷区的游击作战。时不我待。”
淞沪之战是抗战初期中日两军主力的首次会战。60年过去了,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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