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曹甸,不能算是有节。
我问父亲是怎么一回事。他说:“刘、陈要打曹甸,要我们配合打车桥,进一步压韩德勤。黄不干,认为攻坚不值得,伤亡太大。黄直接给八路军总部彭德怀那里发电请示,引起刘、陈的不满,彭也不好干预,要黄还是听刘、陈的。最后,还是没有打下来,伤亡较大,从此,彼此就有不同意见了。”
也有些研究者认为,黄克诚狠抓根据地建设是必要的,没有一个巩固的政权是难以抗击强大于我数倍之敌的。但在毗邻敌心脏地区,造成过大的声势,尤其是在根据地的敌我态势没有调整、战场建设没有完善的情况下,急于扩大对敌占区文化界、知识界的统战影响,势必过早暴露自己,造成被动。
这些分歧,一直延续到15年后的庐山会议上。黄克诚和彭德怀被打为反党集团。在揭发批判的热潮中,华中抗战的老账又被翻出来了。除了重提黄克诚在作战中一贯消极、右倾保守外,还提到了这次盐阜地区反扫荡,说黄是放弃指挥,退却逃跑,化装隐蔽。上纲到是执行了右倾机会主义的王明路线,黄克诚是一个言行不一、不向党交心的伪君子。
在3师工作过的许多同志认为,黄克诚同志是掌握了反扫荡的全局的,将作战交由张爱萍副师长机断指挥。在敌反扫荡前,从最坏处准备,跳出敌包围圈,以利前线指挥员放手指挥。在整个反扫荡过程中,黄一直没有离开过盐阜地区。
父亲说:“工作中有不同认识是很正常的,把这些分歧带入政治领域,是错误的,有害的。党应该吸取这个教训。”父亲顶着高压,在黄克诚庐山落难时保持着对他客观的评价。他说:“我永远不会去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黄克诚岂能不明白呢?他在《自述》中写道:“会议调整了对策,集中了所有和我关系多的人,要求他们揭发我、批判我。为了避免包庇反党分子之嫌,许多人都要表现一下。也有几个和我共事很久、了解我为人的同志,在会上一直没有发言。这样做是要担风险的,连我都担心他们会受连累。”
黄克诚是条硬汉。“文革”中,专案组知道他当年受过华中局的严厉批评,想利用矛盾让他揭发当时的领导人。他说:“我们是因工作中意见不同有过争论,这在革命队伍中是常有的事,我不知道,也不认为他们叛党。”
难道历史真的是个可以任人打扮的姑娘吗?革命战争的历史就是一部充满了矛盾和斗争的历史,战争年代不能回避,现在回忆历史就更用不着回避。
3 我是他的“克星”
1945年是让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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