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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说过:“肩负起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光明里面去!”这封信,效果如何,很难说。但听说被批判的同志借此反击,他们质疑对自己批判的合法性。两委会成了吵架会、辩论会。
1976年1月18日经中央批准,由国防科委和七机部联合召开批判张爱萍的大会。国防科研和国防工业系统,包括230厂职工及社会各界共7000人参加。
要召开这样规模的一个大会,只能在体育场举行。地址选在先农坛体育场,中央、国务院机关和解放军驻京大单位及新闻媒体都被邀请参加。
先农坛体育场,“文化大革命”把它变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运动场”。有许多特大规模的批判活动、誓师大会都在这里举行。批斗刘少奇、彭德怀、彭罗陆杨等等。父亲来这里也不是第一次了,时隔9年,他又一次要站在主看台上了。不同的是,他不是陪斗了,而是成了主角。7000人陪他一个人,也不失为一种荣耀。他从一个普通的红军指挥员,成长为领导一个独立方向作战的人民解放军的高级将领,最终成为共和国两弹一星事业的领军人物。今天,他又被推向了更高的层面,他将作为否定“文化大革命”,掀起右倾翻案风的风云人物,在全社会面前公开亮相了。
究竟怎样在公开场合面对千万群众去检查自己所犯的“右倾翻案的错误”;检查自己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毛主席革命路线的错误呢?我们全家都参与了推敲,反复斟酌,既不能犯忌,又不能低头,原则上必须否定自己,具体上又必须坚持真理……
但思路仍然像一团乱麻,没有头绪。
不难想像,所有的人都想见识一下,曾几何时,这个叱咤风云的人民解放军的上将,一个参加过二万五千里长征的红军老战士,今天在万人瞩目的被告席上,究竟会是个什么“熊”样?
父亲一早就起床了,他刮了胡子,对镜着装。在医院里住久了,会显得衰老疲惫。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影响到他形象的事,在今天是决不允许的。
我们家人都没有陪去,原因很明显,目睹自己的亲人承受磨难和屈辱,谁也受不了。我们偎坐在妈妈身边,企盼着噩梦的结束。
原以为怎么也要大半天吧,没想到伴随他参加批判大会的秘书邱景春同志突然来了。说首长讲完就回医院了。他是专来报信的:
“首长一上台,还是他那个习惯,对着麦克风,把他那根手杖在地上使劲地顿了一下,全场一下子鸦雀无声。”
是啊!这也许就是他的开场锣鼓:你们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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