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量他,不能用我们这些俗人的标准。他是我一生最敬仰的人。”
父亲退休后,1993年,党的十四大召开,新一届军委成立。组织上决定任命我为作战部副部长兼战役局局长、战略研究室主任。我考虑再三,给上级写了报告:“……根据军官服役条令,我为国家服役已满三十年,我请求退出现役。”我的大半生都交给了这支军队,从普通士兵,直至军委领导人,他们都融入了我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什么比对军队更熟悉、更让我留恋的了,但人生似乎还有更值得我去追求和珍惜的东西。军委首长打电话给我父亲说,我们的子弟在部队的不少,但像张胜这样从一个兵当起的,怕也是不多的。他在工作中是有建树的,这次是重用……他执意要走,老首长知道吗?父亲长叹了一口气,回答的还是他在我参军时说的那句话:“人各有志,随他吧。”
事后,他只问了我一句话:“你不会饿饭吧?”
美国影片《兄弟连》里有这样一段对白:Iremembermygrandsonaskedmetheotherday,hesaid:“Grandpa,wereyouaherointhegreatwar﹖”
“No,”Ireplied,“ButIservedinapanyofheroes.”
(有一天我的小孙子问我:“爷爷,你是大战中的英雄吗?”我回答:“不……但我与英雄一同服役。”)
被人格魅力所征服的影响将是永恒的。也许,他们那一代人来到这个世界上,是赋有使命的。仰望夜空,繁星闪烁,哪一颗星会是他呢?我相信,这一代英雄,他们都是天上的星宿,他们曾经下界来,按毛泽东说的:“普度众生”。现在,他们要回归了……
我问他想听点什么,他双眼紧闭,没有任何表情。旁边的护士说,随便放点音乐吧,挑点他平时爱听的。我在录音机里放上一盒《长征组歌》,音乐在病床前回荡:
红旗飘,军号响,子弟兵,别故乡。
红军主力上征途,战略转移去远方。
男女老少来相送,热泪沾衣叙情长。
紧紧握住红军的手,亲人何时返故乡?
父亲睁开了眼睛,我看见,一道光亮从他迷蒙的眼里透出,他听见了!
我记得和父亲改一篇文章,原稿中有一个词是“老红军”。我说,红军就是红军,干吗要加个“老”字?父亲说,有没有这个“老”字,可是不一样了。过去组织部门有过规定,1937年7月7日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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