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你?真的是你?”说着扑过来,要抱江长明。
江长明抢先一步,扶住叶子秋:“师母……”他的眼睛湿润了,说不出话来。叶子秋哽着嗓子,一口一个长明,叫得好不恓惶。
“好了好了,别把气氛弄那么悲哀。”沙沙过来拽开母亲,请江长明坐。
叶子秋抓着江长明的手,哭哭啼啼跟他说起了郑达远,江长明忍住伤悲,他发现师母完全变了,曾几何时,师母跟老师还不说话呢。
听完师母的话,江长明才知道老师是突发性心脏病,在家里整理资料,突然就晕了过去,送到医院,就再也没有醒过来。
“他是累倒的,为了这个课题……”江长明想安慰师母,却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悲恸。
“不,是我不好,他心脏一直不好,我……我……”叶子秋说不下去了,伏在沙发上恸哭。看得出,她还没有从悲伤中走出来。或许她的心里,对老师存了一份深深的内疚,老师的突然离去,让这个一辈子不肯服输的女人忽然间变得脆弱,变得神经质。她是在忏悔,是在向自己的过去一次次发问。
叶子秋曾是省第一毛纺厂的党委书记,算得上一个风云人物,还当选过全国劳动模范和三八红旗手。在江长明眼里,她是一个坚强而固执的女人。三年前她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本可以好好享享清福,或是精心照顾老师,谁知她别出心裁办了一家幼儿园,整天跟居民区的孩子们打在一起。老师晕倒在地时,她还在幼儿园教孩子们跳舞。
“我对不起他呀……”叶子秋悲腾腾喊了一声。
“行了,你们两个人,不存在谁对不起谁!”沙沙突然从厨房出来,冲母亲发火。她正在做沙拉,是外国人罗斯教她的,想跟江长明露一手,母亲没完没了地哭,弄得她心烦。
江长明忙制止沙沙:“怎么能跟师母这样说话?”沙沙冷笑道:“你让我怎样说?这个家乱得我都搞不清自己是谁了,我最烦做秀,死都死了,说这些还顶啥用!”
沙沙就是这样,她是一个性格反复无常的女人,任性加固执,还带点儿坏脾气。本来在江长明那里,她的心情已缓了过来,遗嘱的事也不计较了,反正钱对她无所谓,父亲那几个存款跟稿费对她根本构不成诱惑,她只是接受不了这个突然跳出来的事实,是江长明说服了她,她这才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回来了。母亲如此做秀,一下把她的心情打回了地狱。
“沙沙,你说什么?”叶子秋惊愕地抬起头,关于遗嘱的事,叶子秋一直没跟沙沙提,她自信沙沙并不知晓,这是她跟郑达远之间的一笔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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