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只,说让尚立敏们改善改善伙食。
这事儿办的,痛快。
比这更痛快的,是牛枣花答应了手术。
这一点,就连肖天院长也没想到。
但千真万确,牛枣花真是答应了做手术,而且表示,一定要好好配合大夫。她想活下来,她不想死,也不能死!
那天六根临回来时,病床上的牛枣花突然叫住他,还将玉音支了出去。六根一时有些紧张,弄不清枣花这样神神秘秘,到底要做什么?莫不是这么快就知道他卖羊的事了吧?正怔惑着,就听枣花说:“六根啊,你到沙窝铺,也有六七年了吧?”
“六年零八个月,不过以前是两头跑。”六根战兢兢说。怪得很,六根这辈子,没怕过谁,放羊放野了,放得不知道怕人了,皇上老子他也敢骂,跟骂羊一样。偏是,对枣花,他就怯得很,打骨子里怯,好像,上辈子,欠下她了,这辈子在她跟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六根你坐近点儿,坐那远,我说话费事。”
六根忙忙搬了凳子,往床跟前坐了坐。
“日月真是快啊,想不到这都七年了,刚来那会,你穿件黄军装,对不?我记得好像是,还打了个补丁,蓝颜色的。”
“对着哩,就是黄军装,蓝补丁,你记性真好。”六根受惊了,想不到这么远的事,她还记这么清。一时,心里热热的,酸酸的。酸着酸着,猛一想不对劲儿。她咋就想起这事来了呢?莫不是?六根吓坏了,都说,人在临终前,是会哗一下想起很多事儿的,他爹那时也这样,把五岁的事儿都想了起来。六根猛地抓住枣花手:“枣花,你可不能……”那个字他没说,吓得说不出口。
“死六根,抓我做啥哩,快丢开,弄疼我了。”枣花一用劲,甩开了六根的手。
六根一听枣花口气,又觉不像,这女人,神神乎乎的,吓我哩。
两个人又接着喧,从七年前喧到现在,又从现在扯回去,扯了足足有个把小时,把细枝末节都给扯了出来。扯得六根鼻子酸酸的,想哭。这七年,六根不容易啊,老婆没了,爹没了,一个人两头跑。直到把丫头菊儿出嫁了,日子才渐渐稳定下来。可细想一下,那能叫日子么?
六根眼里有了热,湿热,嗓子里拉了雾,说起话来,一咽儿一咽儿的。
枣花就笑:“你呀,都这岁数了,还娃儿一样,也不怕人笑话。”
“想笑话你就笑话么。”
六根一句话,真就把枣花给逗笑了。死六根,老了老了性儿还跟娃子们一样哩。
再接下来,枣花就说起了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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