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我……”
一夜之后,世界似乎又出现了它原有的平静。其实世界本就是平静的,不平静的,只是我们的内心。沙沙睁开眼,感觉是那么的美妙,妙不可言。她像个经验老道的阴谋家,总是知道什么时候该出手。昨晚这一仗,她算是打赢了,至少没输给对手。
对手是谁?沙沙懒懒地想了想,似乎也想不起该把谁当对手。她笑了笑,笑得有几分灿烂。秋日的阳光从窗户泄进来,染了一床,染得她两条胳膊藕似的性感,放射出勃勃欲光。她伸了个懒腰,看到自己近乎裸露着的下体时,她的笑就有了某层坏意。
“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就范,走着瞧吧,躲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从上海那家小宾馆第一次抱住他时,沙沙就清晰地听到一个声音:你必须抱住他,这辈子,他是你最后一棵树。,
抱住他,一定要抱住。这么想着,她起身,穿衣,主妇一样不惊不乱。从今天起,她再也不急了,不慌了,她要一步步地,稳稳地,将他捕杀在自己怀中。
她相信自己的魅力,尽管他一次次从这魅力中逃了出去。
那场救命的雨就是这天中午开始落下的,风卷着黑云由西往东移时,江长明坐在车上。他是天亮之前动身的,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动身。他怕黎明映出屋子里的尴尬,更怕自己惨白的脸色还有发冷的身子暴露在光明之中。这一夜他过得相当艰难,上海小宾馆那一夜还要难熬几倍。沙沙不顾一切扑向他时,他便知道,又一个不眠之夜降临了。
沙沙是疯了,真的疯了。她怎么能那样疯狂,怎么能那样的无所顾忌呢?坐在车里,江长明还忍不住心悸,感觉身体在一阵儿一阵儿发颤,忽儿往冷里去,忽儿又往热里烧。思维,也飘飘摇摇,动荡不定。
太可怕了!他感觉自己被焚烧了一次,洗劫了一次,他像溺水水者。差一点儿就被她弄得窒息而死。
他坐的是早班车,车上并没几个人,两个民工模样的人一上车便打起了瞌睡,另有一对小青年,像是要去沙漠里写生,谈的都是跟画有关的话题,后来才知道,他们不是学画的,他们是在谈另一个人,那人好像因为学画学出了问题,被学校开除了。再后来,两个人就在车里肆无忌惮地亲热起来,发出的声音让江长明全身沸腾,好像又被拽回了昨晚。
我怎么也会抱住她呢?冷不丁的,江长明就又想这个问题,这真是个复杂的问题,昨晚他就这样问过自己,是在沙沙彻底睡了之后,她倒是好,说睡就给睡着了,江长明的瞌睡,却让她惊得早飞到九霄云外。
我不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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