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了他,精神很差,像是一下老了许多。
江长明无言。
曾所长又说:“孟小舟那边的情况也清楚了,估计判得会重,毕竟性质不一样。”说完,很沉地叹了口气,“长明啊,你说人这一生,到底该怎么把握?这次重回沙漠所,我突然感觉到,时光这东西,真能改变掉太多东西。”曾所长说的是实话,他离开沙漠所时,刚刚三十岁,如今已年过半百了。二十年,这世界发生了多大变化?曾所长说,国际林业组织早就对罗斯产生怀疑,孟小舟走到这一步,跟罗斯有很大关系,不过罗斯跑了,他压根儿就没敢回美国,他把姓董的女人又给骗了一把,到目前为止,国际方面还没查到罗斯的下落。姓董的女人在国外待不下去,乖乖又回来了,目前已投案自首。
“你说,他哪来那么大唪事,骗谁谁上当,不就头上有顶美国帽子吗?”曾所长似乎是自言自语。
从所里出来,江长明本想去看看龙九苗,曾所长也告诉了他龙九苗服刑的地址。坐到车上他又想,见了面,咋说?再者,就算自己是诚心的,龙九苗会怎么想?
算了,犹豫来犹豫去,他还是跳下车。
这个空气里飘着淡淡花香的春末的下午,江长明的心情有些暗淡,不知是曾所长告诉他的那些事感染了他,还是省城灰蒙蒙的天空压抑了他,总之,很不好受。他拖着有点儿疲惫的心往滨河路那边走,想去驼驼的悲情腾格里坐坐。好长日子,他都没见到驼驼了,也不知他过得咋样。快到黄河铁桥时,江长明拐上了林荫小道,扑鼻的花香涌来,熏染着他的心,他感觉困倦稍稍退去了一些。他在黄河母亲雕塑前默站了一会儿。还冲两个玩耍的孩子扮了个鬼脸。那个鬼脸扮得真是难看,跟真鬼没啥两样,一定是龇牙咧嘴,吓跑了两个孩子。
再往前走,他的心情便又回到先前的状态,这种心情困扰他已是很久,他想调整,却总也调整不过来。相反,生活中不断发生的变故。总在影响着他,让他本来就不快乐的心情越发不快乐。这个下午他再次想到了白洋,想到了跟她在一起的日子,那才是充满快乐的日子。江长明停下脚,闭上眼,使锄儿想了一会儿,忽然就有一种叫做泪的东西湿了双眼。人真是一种怪动物啊,这么长时间,居然忘不掉一段日子!
刻骨铭心的日子!
再往前走,行人多起来,一到春天,滨河路便又繁忙起来,仿佛情人们总在迫不及待等着春天。可自己的春天在哪儿?这么想着。脑子里闪出一些面孔,很模糊,却又带几分清晰。江长明摇摇头,将她们一个个驱赶走了。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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