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时候应该谈论一些更浪漫的东西,比如诗歌,比如生命,哪怕只是海浪或者今晚的月光都可以,总好过持续不断的沉默。然而他的脑子似乎已经陷入了瘫痪,想不到任何适合当下环境的话题。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呆呆地看着祁斯年黑暗中的轮廓,心中那些繁杂的感情却始终无法平复下来,反而愈演愈烈,夹杂在激烈的心跳里,有一种又痛苦又甜蜜的感觉。
就这么僵硬地躺着,不知过了多久,白朗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祁斯年的叹息声,随后,他感觉到被子被掀开了一个角,祁斯年把右手伸了出来。
“白朗,”他说,“还是有一点痛。”
白朗立刻动了。他用双手包裹住祁斯年的手掌,说:“那我拉着你的手睡。”
祁斯年笑了一声:“好。”
这一瞬间,白朗的心里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幸福感。他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后来在沙沙的海浪声中逐渐陷入了沉睡。
这本该只是一段可以忽略不计的小插曲,然而对白朗来说,他清晰地感觉到他和祁斯年之间有什么东西正在悄悄发生变化。但是没有变的地方似乎更多,比如祁斯年无法用语言表述的温柔,以及白朗跟他在一起的时候,那种被迷到头昏目眩的感觉。
第二天早上,祁斯年和白朗在这个小旅馆周围吃完早餐,然后开车前往威尼斯。
离开的时候白朗特意查了新闻,昨天因为难民潮引起的大规模堵车已经结束,海岸公路恢复畅通无阻。一小时后,白朗透过挡风玻璃,看到了大片充满意式风情的红砖房屋,以及围绕在周围的浅蓝色海水。
白朗没有来过意大利,很难不对传说中的威尼斯产生向往。至少在他的印象里,世上很难再找出这样一座城市,无论是建筑、绘画、雕塑,还是歌剧与古典乐,都如同威尼斯这样灿烂而辉煌。
进入威尼斯,所能使用的交通工具就只剩下水上巴士和贡多拉,一切车辆都被禁止在这里通行。祁斯年把车停在环岛广场上。白朗背起大提琴,紧跟着下了车。
走出码头,白朗首先看到的是如织的游客。到欧洲的那么多天里,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游客,这让他产生了一种终于从人烟稀少的阿尔卑斯坠落人间的错觉。
在这样的人群密度之下,大提琴就显得笨拙很多,白朗躲开几个从身边跑过的孩子,正听到蜿蜒的水巷里传来歌唱声。一个穿着条纹服装的贡多拉船夫撑着船桨热情高歌,威尼斯特有的尖舟缓缓划开水波,嘹亮的歌声就在临水而建的房子间不断回荡,引来岸上游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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