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怕是难于登天了。他本以为挟持了人质,乔月便会束手就范,谁能想到对方竟是跟自己硬碰硬,完全是一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做派。男人突然有些后悔做出这样轻率的举动,现在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嘿嘿,”他内心斗争良久,终于干笑两声,把扼住许林知脖子的手缓缓松了下来,也不管这样做丢不丢脸,:“何必如此。”
“都是忠叔的朋友,不过开个玩笑罢了。”
男人悻悻地拍了拍许林知的肩膀,顺手将他推出。许林知一个踉跄,乔月连忙上前搀住。这时她双手的微颤才如迟来的潮汐般一股接一股地拍岸,
“没事吧?”就连声音都显得喑哑,像是久置的铜器,干涩老旧。
乔月庆幸自己赌对了。
虽然为了以防万一,她在出发前便在许林知身上下了护身的符咒,在危难之际能为其消挡祸害,这也是此情此景下她还能如此镇定的缘故,但倘若男人发起狠来,护身符咒估计也不能让许林知全须全尾不受一点伤害。
万一哪里受个伤……
幸亏男人被乔月气势所摄,终于败下阵来。不然其中后果,乔月不敢细想。
许林知惊魂稍定,白皙的脖子上泛起了一圈淡淡的淤青,可见男人的力度一斑。他冲乔月摇了摇头示意无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没有必要再与面前的男人起冲突。
男人的脾气果然像忠叔说的那般古怪,上一秒翻脸,下一秒又冲着他俩笑,仿佛刚才压根没有发生过不快:“细想下来,你们这雕像也并无什么稀奇之处,没什么收藏价值。”
“没什么收藏价值。”他摆摆手,低头一看地上被砍成两截的木乃伊,本就没有血色的一张脸更加惨白了:“但是这个该怎么算?”
我没有追究,你反倒要算账?乔月看也不看,冷哼一声,掉头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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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梅园,日头已经隐去,层层的阴云压得很低,片片涨得饱满,仿佛随时都要滴出水来。回头看,乌鸦又站满了墓园的枯枝,如同老树上开出一朵朵黑色的花朵。
“我回头让人给他送张支票,再从家里的藏品选一件赔过来吧。”许林知见乔月瞪圆了眼睛正要反驳,连忙笑笑劝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给点钱就能解决,何乐而不为。”
“多个敌人不如多个朋友。”许林知苦口婆心。
“何况这人有独到之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用上他呢。”
乔月转头一想,觉得说得许林知说得有道理,便由得他打电话吩咐手下的人立刻着手办理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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