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开固定住他腿的两片木板。
“你别动,我帮你重新弄一下。”
村子里没有大夫,邝家父亲也不好判断齐珩的腿有没有摔断,只能先找了两片木板,绑在他腿上固定住。
可是季矜言看那木板上还有毛刺,扎在腿上一定不好受,于是等人走了,才想着帮他把上面的木刺处理掉。
烛火映照下,齐珩见她用指甲去拨掉木刺,专心致志的模样,心中有些动容,自己也没有察觉到嗓音是如何温柔:“别弄了,我没那么娇嫩。”
而季矜言不知在想什么,没听到一般,眼都没抬。
齐珩试探着喊了声:“矜矜?”
她这才回过神来,面上满是焦灼与担忧:“你说,小舅舅怎么样了?”
方才齐珩喊她小名的时候,她才想起了齐峥,刀剑无眼,对方又心狠手辣,不知道他如何应对。
齐珩想了想:“四叔武艺高强,寻常人伤不了他。”
“那群人是谁,他们为何要……”她嗓音又压了下来,硬是将后面半句止住了,“哎,罢了。”
方才齐珩对邝家兄弟说,自己是汴京商户之子,在林中被猛兽所伤,他们才把他俩带回来的。若是被别人听见她这番话,不知又要惹出怎样的祸端来。
总归他们明日就走了,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齐珩指了指床榻内侧:“今晚你睡里面。”
季矜言愣住了,连连摆手:“不用了,我在床边趴一会儿就行。”
齐珩看着她:“都新婚夫妻了,同榻而眠又有何妨?”
她着实难以置信。
这是齐珩能说出来的话??他不是一直奉行礼记教诲,六年教之数与方名,七年男女不同席么?
同床共枕,不知道与礼记相悖几千万里。
“上来睡吧,这里只有一床被子,夜里会冷的。”他的神情又恢复了淡漠,仿佛刚才那句玩笑只是季矜言的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