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钱吃光。今日小民到亲戚家去探亲,临回来,看见前面一人,行色很是慌张。正走在平阳街口,从身上掉下一个纸包。小人拾起来时,本想立刻还给他,只是这人行色惊慌,好似有什么紧急事故。小人动了疑,遂把掉的小包打开,里面油纸封裹着一封信,收信人却是我们这华阴县的大财主杨文焕杨二老爷,发信的地名,只认得临淮。”
“小人想这临淮乃是发捻盘据之地,去年我们这里窜过来的匪首张乐行,听说就是在临淮关盘据。小人遂多了疑,暗把信拆开,可惜我识字不多,信里字写的太潦草,不过大概的情形说是张乐行奉伪忠王命,与两个同党,三路会兵夹攻陕西,叫这杨文焕赶紧到准上避祸。小人是这本地的老百姓,只盼本地别再遭劫,倘若长毛子再来了,哪还能活?遂把这封信收起来。暗缀着这人。他在潼关厅左近落了店,小人一想这事关系重大,故此到大人这里来告密举发。”
说到这里,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递给了护兵,护兵呈给了守备武建勋。
武建勋听这阮松一番话,深为惊讶,从护兵手中把纸包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这封信封皮上写:“华阴县龙潭街,杨二老爷杨文焕升启”,下款是:“道隆自临淮关拜缄”。
封口已经拆开,遂把信笺抽出来,从头细看,好一笔行书苏字,写得笔走龙蛇,苍遒劲古,上面写得是:文焕仁兄青鉴:湘江分袂,三载于兹,每忆丰仪,时深渴想。
当年弟困厄穷途,非我兄慷慨解囊,贱躯早填沟壑,每念热肠侠骨,令弟没齿难忘。
弟连年奔走风尘,依然故我,唯贱躯粗适,堪告故人耳。
闻忠王令张乐行等,会兵三路夺取关中。
我兄所居,适当其冲,似宜速作趋避,免罹兵燹。
见信可速偕宝眷随小徒华云峰暂来淮上,时机迫促,万勿迁延。
弟有要事羁身,稍事躯挡,或当亲赴关中,躬迓行旆也。
把握匪遥,不复缕缕,书不尽意,敬请钧安并侯潭第清吉弟王道隆顿首守备武建助把信看完,眉头紧皱,暗想这事颇有些棘手,信中并没有通敌的字样。
不过临淮关一带,已陷入贼手多时,怎么倒要到那里去避难?
捻发盘据之区,我军全派有暗探刺探贼情,李秀成既有取关中之意,怎么我军一点风声没有?
这写信人不过是个平民百姓,怎会知道这么清楚?
并且对于发捻的称呼显有尊祟之意,杨文焕跟王道隆莫非有重大嫌疑?
武守备一端详这告密的阮松,双瞳闪烁,面露惊惶,已大半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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