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辆车刚往东拐,把着车沿的两名兵弁,见街南面看热闹的人丛中,有一个形容古怪的老头,年约六旬以上,瘦的只剩了人皮包着骨头,两目深陷,颊下一缕银髯,穿着件四川绸长衫,大黄铜钮扣,白布高腰袜子,袜口紧束在磕膝盖下,一双三镶绿坐条福字履,头上戴着一顶月白色绸子里的马莲坡大草帽,左手提着一个黄色小包裹。
忽见这怪老头似乎向这边挥手。
兵弁往车里看时,华云峰正在一扭头。
车左边这名兵弁,非常机警,再看那瘦老头时,已向西走去。
遂扭过头来向华云峰道:“朋发,刚走过的那老头,大约是你的乡亲吧!要是认识,你只管言语一声,我们穿上号褂子难道就不懂交朋友了吗?你可以托他带个信,也好烦朋友们给你托托情。”
华云峰抬起头来,向说话的这兵弁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我没有熟人,谢谢你的好意。”
这名兵弁从鼻孔中哼了声,瞪了华云峰一眼。
车子往东已走出很远,兵弁探着身子往西看时,那老者已走的踪影不见。
兵弁们见不致于出什么意外,遂也不再向华云峰追问。
武守备押解华云峰径奔大营,内中只苦了告密的阮松。
他没有牲口,只随着车子后边走,好像陪绑似的,只觉着混身不得劲,一路上很想溜了。
当着这些军兵也不敢跑,赶着到了大营,阮松已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车中的华云峰一看大营气派,严肃异常。
沿着华山下扎的连营,外面用树枝荆条筑成矮栅栏墙,南北蜿蜒下去,一眼望不到头,列成一字长蛇式,营门口八名护勇,打着青头布,镶云子勇字号衣,青布抓地虎快靴,斜背双手带大砍刀,刀钻上系着二尺长的红布刀衣,随风飘摆着。
守备武建勋催马窜到营里,向把守营门的护勇打了招呼,才指挥兵弁车辆进了营门,华云峰再看大营里气象又自不同,更显着森严肃穆。
这时正在夕阳衔山的时候,但因为大营是背山结营,斜阳被华山挡住了,大营这边,比较山以西早黑半个时辰。
车进大营,见营门旁立着刁斗,有兵丁在上面瞭望。
正面是一座大帐,大帐前鹄立着二十名削刀手,二十名弓箭手。
削刀手是一式的厚背鬼头刀,弓箭手是背雕弓跨箭壶,年纪全在三十岁以下,全是剽悍矫健。
雁翅排开,有两名亮白顶子的武官,紧挨着大帐侍立。
大帐由南至北,每隔五丈,是一座小帐篷。
每座帐篷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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