钊不紧不慢,恰到好处地跟安王碰上,也将跟安王走在一起的那人看清楚了。
这人跟他有过两面之缘,都是在张府上,正是张弛的兄长张默。
罗钊可没听说张家跟这位安王关系亲密?更何况,张弛与景帝情同手足,也是景帝心腹,张家如何也不该与安王再扯上关系。
“安王殿下,好巧。”罗钊首先打了招呼。
安王也拱了拱手,外表看起来倒是个谦和的王爷。
“没想到罗大人也在此,早知道应该邀你同饮。”
“罗钊怎好打扰王爷的雅兴。”说罢,视线落在张默身上,颔首至礼。
张默有些尴尬,他算不得前朝的官,不过是在太医院占了个不大不小的席位,再过十年,大概能如他父亲一样,坐上首席位置。皇亲国戚叫他问诊的不在少数,他跟安王自然也是算是熟识的。只不过年前庄太后看中他推拿的手艺,时常叫他入永寿宫,而安王在外算是个孝子,时常也会问他一些太后的情况,于是便有了些交集。
他好歹快到三十的人了,这些纠葛如何不懂,自然是不偏不倚,圆滑处之,谁也不得罪,什么立场也不摆便可。
但,跟安王这样私下往来,即便跟安王谈的真的只是些微药理养生上的事情,被人撞见又如何说得清,可这事,也不是他能拒绝得了的。
安王只是淡淡看了他一眼,笑道:“本王与张太医不过是谈些医理,罗大人来,倒是可以一起听听的。”
罗钊倒不是不相信张默的立场,但他却深度怀疑赵隋的用心。他在东山就听过这位王爷的狡猾之处,那跟景帝真刀真枪明面上来是截然不同的。据说,曾经有一位盐运使,不过跟他吃了顿酒,就将埋藏了十余年的贪腐大案给抖落出了把柄,被他拽着,硬是扫平了一州数十贪官污吏,只不过那时,帝位上坐的还是嘉帝,被后宫的枕头风一吹,硬是把这事儿给抹平了。
算算年纪,那个时候的安王不过十五六岁,正是跟苏陌一样的年纪。
适逢乱世,嘉帝崩,幼子继位,左相专权,诛杀诸位皇室亲王,独独安王逃生,可想而知,这人本事之大。别看他如今没有实权,可谁也不知道他背后的深浅。
只是,罗钊不明白他想从张默身上探查什么。
三人一边走一边闲聊,送走了张默,安王对罗钊道:“罗将军跟皇兄,功夫谁上谁下?”
“皇上文武双全,罗钊不过一莽夫。如今,皇上让下官任兵部侍郎,正好多学几个字。”言下之意,将军什么,就不要乱叫了,跟皇上比的什么更不要瞎说了,君臣有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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