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底,他们要趁水路不结冰前离京。为此错过了大皇子的周岁宴。
九月中旬的天气已经渐渐变得冰凉,道路两旁的树木是一片金黄色,徐念念抱着孩子坐在一辆特大的马车上,隋孜谦交代完毕也腻味上了车,死活不肯骑马。
一时间马车内部显得特别拥挤。
出城门前,突然被谁拦住,徐念念掀起帘子,不由得怔住,那张俊逸非凡的年轻脸庞,岂不是当今圣上,黎弘宸吗?
他穿着便服,身后跟着两三侍卫,骑着马拦住了车队去路。
徐念念攥了攥丈夫的手,道:“去道个别吧。”
隋孜谦一怔,淡淡的嗯了一声。
隋孜谦走了过去,黎弘宸跳下马奔了过来,像个孩子似的投入舅父的怀里,哽咽道:“真的就不能留在京城吗?”
隋孜谦身子一僵,轻声道:“宸哥儿,你长大了……”
所以到了他们都要退场的时候,否则便会成为阻碍。
黎弘宸咬住下唇,哇的一声就哭了出声,他心口痛着,此时此刻体会到了渣爹父皇复杂的心情。他甩甩头,吸了吸鼻尖,道:“舅父记得给朕回信。”
隋孜谦笑了笑,说:“那是必然的……”他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言,一步步走向马车。
没有回头……
“舅父!”
身后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嗓音,隋孜谦依旧是坚定的上了马车。在他进入车内的一瞬间,所有伪装都卸下去,一下子投入在妻子的腿上,咬着下唇,一字字的重复道:“我带了他、十年。”
“孜谦。”徐念念轻声唤他,低下头亲吻着丈夫墨色的长发,说:“至少,现在离去,你们记得的都是彼此的好。”
“是啊……”先皇何曾不是看着他长大,然后呢?权利让彼此变得面部全非,谁的感情在开始的时候不是最好的。
马车起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至少他还有爱人陪在身边,说到底,隋孜谦觉得自个很幸福。他枕在妻子的腿上,右手攥住她的手贴在自个的脸上,轻声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徐念念轻轻一笑,低下头亲吻了下丈夫的额头,坚定的说:“你活我活,你死我去。”
“念……”
千言万语化成一个字,她是他的心头最温暖的存在。
南城门外,一阵风起,落叶缤飞。小皇帝黎弘宸眺望着远处,一动不动,心如刀割。他出生的时候父皇和母后还好,后来千氏受宠,他从父皇的心尖尖变成地上的一粒尘埃,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