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还活着……”夏如安低声开口,似询问,又似呢喃。 明明是从悬崖上掉下来的,等于是跳楼了,怎么还可能活下来……
皇祐景辰心有余悸地看着她,眸中是深不见底的专注,又似有失而复得的郑重,沉声说道:“是……你还活着。”
“是那褚凌远好心好意,挑了处底下是潭水的地方要置你于死地。”看到她心存疑虑的表情,他半开玩笑地解道。
夏如安看了看一旁正在烘干的衣服,于是便明白了方才昏迷时的寒冷是来自何处。一只手无力地抚上自己的胸口,轻轻说了一声:“箭……”她记得,在褚凌远打出那一掌之前,曾有一支箭射向自己,而她并没能躲开。
皇祐景辰闻言掏出她怀中的那把长命锁道:“你真得谢谢它,若不是当日你未取下这长命锁,今日它也不可能为你挡这一箭。”
夏如安静静地看着他手中的锁,脸上毫无生气。
她几辈子的狗屎运,算是在这一天,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地步。
“皇帝……”跌落悬崖后的情景终于清清楚楚地浮现在眼前,她气血不足地开口,“为什么……为什么要舍命……救一颗棋子……”
不过是棋子而已,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这一刻,她有满心的疑问,并且渴盼着他的回答会不会和自己想的有些不一样。但又有些隐隐害怕,害怕他的答案会让自己跌入深渊。
“棋子?谁说的?”谁知皇祐景辰一头雾水,根本没有丝毫头绪,“你这话,是听谁说的?”
夏如安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低声说:“三年前的秋收大会,在五仙山,北曜的行宫之内,我听到你对弈枫说的,听得一清二楚。”
皇祐景辰皱着眉沉思一会儿,突然像是想通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先是恍然大悟,而后似笑非笑,半怒半恼,又透着些许无奈,丰富至极。
他伸手刮了刮夏如安的鼻子,以一如既往的亲昵姿态。“小野猫,你要听墙角我不怪你,可你好歹能不能把墙角听得全一些,准一些?”
“我说的是‘妻子’,而非‘棋子’。”他认真地盯着她的小脸,坚定地说道。“这回,可听清楚了?”
夏如安看着他如漆的黑眸,她从那里看到了一片广阔而沉寂的夜空,没有风,没有云,没有雨,只闪烁着透亮的星光,还有……还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抓着她,吸引着她。然后,在那片寂静的夜空里,她还发现了自己。这种眼神,让她觉得就像……一个虔敬的僧人捧着一本上古经书,正欣喜地钻研着,坚定,饱含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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