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着手皱了眉:“殿下……”
刚唤了一声,还不及说话,瞿凝便开了口,纠正了她的称呼:“如今还是唤我少夫人吧。既嫁了唐家,称呼还是入境随俗的好。”
“是,少夫人。”宝琴虽然有些不安,但还是听了她的意思快快改了口,“今儿个您身子可还好?要不要奴婢帮你涂点儿去瘀伤的药,再帮您捏一捏?”
瞿凝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她下半身现在还是疼痛的酸胀的,那种好像被巨物撑开的火辣辣的感觉,让她现如今两腿都夹不紧。她虽然看不见自己背后的痕迹,但想必以他昨夜的癫狂程度,许是落红处处,看着就吓人了。捏一捏?哪里够!她最想的,是一头栽进床铺里不起来!
可方才唐少帅已经特意提醒她了,今日的行程满满。
她嫁给他,不只是小儿女的婚嫁,而是非常重大的政治事件。
对于这个时代来说,甚至是可能关系到国家走向甚至于政体变革的大事件。
而这一场盛大的戏剧,从婚礼上,或许是他特意挑选的那件白色的婚纱就开始拉开了帷幕。或者更早,从唐少帅亲自为她去谈嫁妆的事情,就已经开始了。这幕戏,他们都是粉墨登场,各有角色的戏子,而台下的观众,是四万万人民,是诸国列强………而那其中,有他们的同盟,也有他们的敌人。
昨日她是新娘,哪怕是在西式婚礼上也是盖了面纱的,好歹还有些可以推脱旁观的余地,但今日,她已为新妇,便必须得去面对扑面而来的惊涛骇浪了。
瞿凝轻叹一口气:“不必了,将我的头发挽起就罢了,我们的时间不多。”
宝琴巧手替她挽了个揽月髻,只是待得要往她头上插钗子的时候,瞿凝只让她简单插了一根,就阻止了她准备将她打扮的富丽堂皇,珠光宝气的行为。她连衣服都只是捡了一套居家舒适的款,弃了十分繁复的宫装………今日还不知会有多长呢,若是把自己打扮成了活动圣诞树,顶着满头珠翠满身叮当,那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
宝琴像是对她的简朴有些不安,瞿凝瞧了她一眼,却只是笑笑,没解释下去。
待得梳洗打扮停当,天色已经大亮。整个唐家宅子,都仿佛醒了过来一般,各处的零件开始工作,下人们开始来来往往,有了人声。
瞿凝瞧着镜子里的自己已经脂粉匀称了,便使了人去把唐少帅喊了回来,两人挽了手,前去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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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走到厅里呢,里头纷乱嘈杂的声音就已经传了出来。
中间有一把女声颇有些尖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