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过了槛栏,云尚宫以凌厉的眼扫过去:“还有规矩没有?慌什么?”
来人喏喏不已,朝太后禀话:“娘娘,方才宝津楼传来消息,说是赵大人……赵大人也被捉了!”
轰天之信,太后眼眶猛地一扩:“怎么回事?给哀家说清楚!”
那人泥首于地,上下牙磕磕打着架:“先是北坨与北卢两国状告,说赵府……曾贪过岁币,还有,锦衣卫在城郊查获一间私宅,里头搜到重甲百套,兼弩矛半壁……”
太后凛然煞住:“重甲……弩矛……是谁的?”
“据人犯所供,全是赵大人的。”
贪渎案好说,不过牟利罢了,可私藏甲胄兵器,罪同……谋逆。
太后吸进半口气,方寸大乱。
原本闻着宁神的药香,却令她脉膊亢急起来,心脏更是按捺不住的摇荡。
她死死抓住云尚宫的手,身子作势前倾,然后嘴里才说了个走字,眼前霎时一黑,知觉全失。
太后昏迷,云尚宫快手解下她的抹额,扬声让人去唤太医。
一场动乱,由此而起。
太医院来人,诊出太后昏症起于急火攻心,便立刻请了针具施救。
彼时皇帝已从筵上赶来,见太后不醒人事,责令太医院全力救治。
然而最后命是救下来了,可使尽术方,太后却都不得醒。
且最令人忡忡的是,不过两日光景,她已隐有中风之兆。
这消息传到宫外,司滢陪婆母拖着病躯来探,见得凤榻之上,太后面色焦黄,怎样喊都无有反应。
亲姊妹成了这幅模样,谢母哭得不成样子,其间悲切,闻者无不动容。
云尚宫过来劝:“老夫人保重身体,莫要太伤神了。”
又叹说:“太医的意思,娘娘是能听见咱们说话的,只是越急越醒不过来,老太太与娘娘说些梯己话吧,不定能管用呢?”
倘有管用的可能,那自然要试上一试。
所有人都自觉退到殿外,给这对老姊妹独处。
而司滢趁这个空当,去了趟临阳宫,求见皇妃。
不为别的,自然是想替谢枝山求情,顺便打听打听案子情况。
大理寺狱臣中就有国公府的人,皇妃不曾拒见,好生接待司滢,并应承会让人尽量照看。
司滢以往对这位的印象,便是不见小利而失态,更不因宠辱而躁傲,很有林下风致。这回同样,全程没摆过副后的架子。
提及求情,皇妃说得也很实在:“本宫不瞒你,倘使帮得上忙,本宫一定会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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