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是太久没见了,有点生疏了吧。”叶兰亭干巴巴地说,说着说着,眼神飘向后头一直在好整以暇打量她的闻人沛。
能够被陈宴陵带着随行的人,一定是他最器重的心腹,将来陈宴陵要是能重登大宝,就会给这人封侯拜相那种,是以叶兰亭也重新打量了闻人沛几眼。
陈宴陵想了想,转身对闻人沛道:“闻人,你先带他们几个去船上歇息,我与兰亭有话要说。”
闻人沛遵命起身,赵汾薛霁安他们也知道两兄妹乍然见面,肯定有好多体己话要私下说,便也跟着闻人沛上了不远处的大船,只留下两兄妹在这艘乌篷小船上。
只剩下他们单独二人,叶兰亭那种不自在的感觉越发明显了。
陈宴陵走到船头,拿起船杆一撑,将小船划到了洛河中间。
叶兰亭坐在船尾,看着陈宴陵高大的身型,黑色披风将他衬得无比丰神俊朗,站在船头,像一幅风景。
他走进来,在叶兰亭对面坐下。
“兰亭乖,别生哥哥的气,好吗?”陈宴陵向她解释,当年他是怎样不得已才要假死离开大古村,这些年又是为何不与他和阿公阿婆联系。
“你今年也十七了,相信阿公已经把身世告诉你了。没错,在我离开这几年,一直在图谋复国大业,大业一日未成,我一日不敢回来。”
“倘若有朝一日我死在战场,就让你们以为我五年前就死在落日山,了无牵挂,从此平凡一生。”
陈宴陵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叶兰亭:“但我没有想到,当年那个会黏在我屁股后头叫哥哥的小丫头,如今也有了自己的成就。哥哥很欣慰,我的兰亭这么能干,即便没有我的保护,你也能够活得好好的。”
“刚才我看到赵汾和杨虎娃他们,确实非常惊讶,我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古商号竟然是你创办的。但现在我见到了长大后的你,又想,为什么不是你呢,我们的兰亭从小就聪慧伶俐,比男儿家还要能干。”
“兰亭,不要生哥哥的气好不好,现在我们的陈国大军已经压境陵城,成败都在此一战,倘若哥哥成功了。你会是天下最尊贵的公主,谁也不敢再欺负你,我们小时候遭过的那些苦,受过的那些难,都是我们一步一步重回天京脚下的路。”
叶兰亭听着他的话,终于确定了面前的人是陈国皇长孙殿下陈宴陵,不是她小时候认识的那个邻家哥哥陈宴陵,心里有些惆怅,但也不自觉松了口气,心里的那种不自在渐渐消弭。
她知道自己应该怎样面对这个身份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