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娘子何苦将自己吓成这样?若要陶氏的命,喊奴婢去就可以了。”
徐思婉眸光一凝:“你听见了?”
花晨坦然点头:“听见了。可奴婢只道娘子是吓一吓她,谁知道……”她想起陶氏的死状,仍还瘆得慌,不由自主地攥住徐思婉的手,后怕道,“万一她拼死与娘子一搏反倒伤了娘子,可如何是好?娘子日后切莫如此了,若这样的事都要娘子亲手去做,夫人叫奴婢们跟进来还有什么用?”
“你是没瞧见她伤成了什么样,哪还有力气反伤我?”徐思婉嗤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继而语中一顿,那抹笑就淡下去,她沉了沉,“我是有意想尝尝手上沾血的滋味。”
花晨讶然:“娘子?”
“人在后宫,总要胆子大些才能拼出活路。手上沾过血,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她说罢又扯出两分笑,反将花晨的手握住,宽慰她说,“你不必担心我。”
更多的话,她实在没法同花晨说了。她总不能告诉花晨,这手上沾血的一刻她已等待太久了。
她心底的恨那么深、那么狰狞,只消她闭上眼睛,秦家满门的惨状就会一一浮现。那一场大祸之下,秦家的长辈、姻亲几乎无一幸免,甚至家丁、仆婢也有许多命丧黄泉。
这样的恨,只送始作俑者归西是平复不了的,她要的是一命抵一命。她要将他的一切都夺去,让他尝到她的苦,这才叫报仇雪恨。
徐思婉抑制着这份几欲迸发的恨,长长地舒出一口郁气:“我今日带出去的首饰呢?”
花晨一怔,蓦地想起来:“……在妆台上,奴婢还未来得及收好。”
“不妨事。”她宽和地笑笑,“拿过来我看看。”
花晨应了声“诺”,便起身去取。她满头的珠翠都是在晕过去后由宫人一一取下来的,取下来后都放在一方托盘之中,这会儿正可一并端来。
花晨端着托盘走到近前,徐思婉没看其他,只拿起那柄金签:“去寻工匠,打一只耳饰给我。镶嵌红宝或者珍珠都好,但只要一只,你看着办吧。”
花晨浅怔:“这金签就是打三对耳饰也够了。娘子若喜欢红宝和珍珠,尽可都打来,为何只要一对?”
“余下的金料给我拿回来,我另有他用。”徐思婉道。
花晨听她这样说就不再多问,她独自坐在那里,复又缓了缓,忽而想起来:“张庆如何了?”
“还关在后头。”花晨说,“阿凡下手极狠,张庆这回没少遭罪。是去是留,便等娘子拿主意了。”
徐思婉沉吟片刻:“帮我更衣,我去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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