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爱他更胜于陆勛,战战兢兢地担心知晓身世的自己责怪他。
要是再警惕一点,妈妈跟陆勛就不会被带走;要是更警觉,就可以更快找到母子俩;要是再仔细点,就能找到藏匿的蛛丝马跡……妈妈不会死,他也不会被丢掉。
人生哪来那么多如果呢?
陆景涛低着头,鼻尖抵着他的指头,宛如虔诚像上帝懺悔的信徒。
陆韜任由对方握住自己的双手流下泪,垂下眼眸,「谢谢你一直保护我。」
真正困苦的人,没有时间思考自己的不幸。
他们为了生存早已拚尽所有,又怎会有时间自怨自艾?
陆韜是幸运的。
「我爱你啊,爸爸。」
陆景涛浑身一阵将脸埋进手里,陆韜的指头溢满着泪,晶透的珠子顺着腕骨滑下。
月光从窗帘缝中透进房内,洒在陆景涛的耸动的背脊,静謐的房内,只剩下由小至大的抽泣声。
陆韜忘不了这晚因为他一句话而嚎啕大哭的爸爸。
陆韜永远也不知道,那句话对陆景涛而言是一把钥匙,将他从多年的自责中解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