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就看医生。”庾琇转身回书房,声音闷闷地从书房里传出来,“你这又要放寒假了,别熬夜。”
庾伊扔了抱枕,仰面坐在沙发上,面色难忍地闭了闭眼,“哦,知道了。”
十二月末,津北工商学院忙着放寒假,催着考完试的学生不要逗留,尽快回家。
晚七点,被天气预报忽略的小雪零零星星地往下飘了十几分钟。庾伊从宿舍楼下来,往学校东门走,一手推着行李箱,一手捏着手机回信息。
网络对面的人手速快得惊人,一条条消息往屏幕界面上蹦,庾伊逐条看着,眉头越皱越深,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紧接着有一条图片消息发送过来后,庾伊整个人一愣,嘴角抖开,拉下口罩,呼出两口热气,一粒小雪花飘上了她的下嘴唇,一丝凉意,又令她回过神。
这事说来话长。
有多长呢,得追溯到庾伊没出生,庾琇还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高学历有钱还天真的姑娘,爸妈的钱。
庾琇的第一段感情没被家里人祝福,因为未婚先孕。人渣男耍了几个小花招骗过了蜜糖里泡出来的女友,没骗过女友慧眼如炬的母父。好说歹说都不听劝,没领证跟着渣男回了老家,不仅过得不好受刁难,想回家却还在和母父赌气,怀孕八个月时又撞见了渣男出轨,这才大梦初醒。
受惊受气孩子早产,庾琇的傻气也随着生孩子时流的血,发出的惨叫散得一干二净。
她要带孩子走,那家人却用孩子困她,她想起几个月来受的气,因怀孕遭的罪,就觉得这家人和这孩子都在吸她的血,蚕食她的生命,越看越觉得那孩子长得像渣男,便毫无留恋地走了。
那孩子自然不能是庾伊。
而是叫柳景仪。
年轻女孩站在医院空寂的走廊里,墙边的塑料排凳旧得泛黄,她的背脊顶着米白色的墙面,瘦削的肩塌下,双手捂住了面容。她被照片定格在这一瞬,不知道照片外,她有没有更脆弱的一面。
在医院里看到这样的场景,能联想到的很少,疾病、痛苦、死亡和穷就能概括完整。
图片下又冒出一条消息。
“伊伊,她在那边过得不容易,现在没亲人了,庾总把她接来,你别怨她。”
有什么好怨的,庾伊想。她妈和这位没见过面的姐姐都是受害者,要有怨也是她们互相怨。
噢,难不成以后分家产什么的自己要少一半?
庾伊把自己逗笑了,又站了一会,白净净的雪落在羽绒服上片刻就化,手指翩飞,打了一行字过去。
“崔镜姐,我谁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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