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爹娘已经安葬于公孙家后山,经过忠贞塔时,公孙誉在塔上找了一会,回头对他们微笑着说:「你看,你们爹娘的名字,在上头。」
公孙誉弯身,摸了摸公孙杳的头,「没关係的,都会过去的。」
他转身要摸公孙华,却被公孙华躲开。「我们的爹娘不应该刻在上头。」公孙华带着孩子特有的叛逆,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但思想却比同龄孩子早熟。
公孙誉沉吟半晌,问道:「以后倘若有人问起你们父母的事,你们要如何应答?」
「不知道,不想说。」心知公孙杳不会回答,公孙华儘管不屑回答,但避免公孙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还是不耐地回答了。
公孙誉点点头,「不想说没关係,你们是孩子,没人会逼你们。但是当你们逐渐成长为大人以后,倘若对此事缄口不提,反倒起人疑竇,二叔和亲戚们商量好了,对外一致说,你爹爹因病辞世,你娘亲伤心过度跟着去了。」
「我才不要说谎!」公孙华十分牴触。
「好,那就什么也别说,这谎让二叔来说就好。」公孙誉接口道。
「为什么要对大家说谎!」公孙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爹爹就是犯错了,应该受到眾人唾骂!」
「是啊,对你娘亲真不公平,不是吗?」公孙誉淡淡地说,「可这毕竟是公孙家,你爹即使是死,也是承着公孙的姓,背负着公孙家的名誉。况且,你娘也是要入族谱的,这事传出去对她有害无益,再者,让你们俩承受这些已经够多了,又何需再让不相干的舆论影响你们?即便出于种种私心,但这已是深思过后最好的决定了。」
回家后,日子还是得照常过,但自那时候起,公孙杳便不再说任何一句话,对旁人一点反应也无,除了逼着她喝下粥之外,她才慢慢地吞嚥,此外的时候,她安静的像尊木偶。
公孙华看着那个不再是孩子的公孙杳,现在的她,又变回了从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