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就见到秦锦然沉稳的侧脸,她就像是回到了被□□的那一天一般。
秦锦然瞧见了陈娘子的情绪不对,收了手,替她拢了拢衣襟,“刚出生的孩子,就算是晚上几个时辰吃奶也没什么干系。”
“我没事。”陈娘子握住了秦锦然的手,眸色坚定,“你应当知道了村子里的事情,我既然选择了保全自己的性命,他也是无辜的,懵懵懂懂的知道什么呢?若是他有意识也恐怕不愿托生到我的肚里,我还受得住。”
陈娘子的声音虽然小,却很是坚定,秦锦然的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被人□□之后,她想要活下来,甚至没有怪罪自己的孩子,在大齐朝,如同陈娘子这般的人,总是少数,就算是在现代,也总有视贞洁于生命的女子。是在秦锦然看来,贞洁不过是一层膜,人若是没了,那才是真的没了。陈娘子能够选择把害了自己的人投入到大牢,所作所为让人高看一眼。
秦锦然只好继续给陈娘子开了奶,秦锦然揉了半个时辰之后,收了手,“明个儿一早,我再过来。”陈娘子白皙的肌肤已经被她揉的是红彤彤一片。
“不是说他弱了一些,明天会不会晚了?”
“不会。”秦锦然摇摇头,“原本就至少隔上几个时辰再吃奶最好。”
留下听雪照顾陈娘子,挽着周月嵘的臂膀,就出了简陋的院子。
齐家的马车上东西配备的很齐,素白的杯盏是从马车上拿下来的,此时丫鬟挑着的灯笼也是从马车上寻到的。下弦月微名,漫天的星子泛着柔和的光,藏在草丛之中有青蛙与蛐蛐,鸣叫之声不绝于耳反而更让人觉得夜的静谧。周月嵘吃饱了之后就有些困倦,掩着唇打了一个哈欠,“陈娘子还好吧。”
“她精神挺好的,没事。”秦锦然说道。
“那就好。”
等到了村长的家中,村长家也有远道而来的客人,只有一间空屋子,到了最后是秦锦然同周月嵘睡一张床,外间的窄床睡着的周月嵘带来的小荷还有秦锦然新得叫做苏白的丫鬟。这苏白就是昭德帝安排的人,在东津的街头,安排了一出让秦锦然治病的好戏,最后让秦锦然得了“家破人亡”的苏白。
周月嵘还从未和秦锦然睡过一间屋子,周月嵘絮絮叨叨和秦锦然说了许多话,从钱塘里的春风说到了京都里的旧事,从钱塘里被人划了脸的乔娘子说到了村里被人奸污的陈娘子。到了后来,那细碎的话语都成了含糊不清的呓语,闭眼沉沉睡去。
村里的人向来是起得早的,因为昨个儿说话说得太晚,秦锦然倒还罢了,周月嵘揉着眼显然还没有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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