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口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仿佛是早有预料的事情,虽然心中难免伤痛不舍,但是真计较起来,却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朱见深到坤宁宫的时候,正殿灯火通明。偌大的正殿里头跪满了宫人、御医,然而却寂静无声。众人听到了脚步声,俱都猛地抬起头来看着朱见深。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朱见深出声道:“父皇可是在里面?”
跪着的容姑姑应了声:“娘娘说若是太子殿下来了,直接进去便是。”
纵使是从小就被抱到钱皇后身边养着,朱见深却从未进过坤宁宫的寝殿,然而眼下这情形却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寝殿里头,英宗躺在床上,而钱皇后则是坐在床头。见到朱见深进来了,钱皇后复又看了英宗一眼、松开了握住他的手,向朱见深道:“太子来啦,皇上有话要跟你说。”声音沙哑,应是哭过。然而当她站起来面对着朱见深时,除了眼圈红红的,仍是那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这后宫里面的女人,全都不简单。纵使前一刻还悲痛万分,也断断不会失了自己的尊严和体面。
逐渐深不知道自己这个既陌生又尊敬的父皇究竟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说,走到床榻前,还未开口询问,原本一直半闭着眼睛、虚弱地躺在床上的英宗却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低低地说了句:“柏家。。。不可留。。。。。。”
朱见深的心猛地一跳,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站的远远的钱皇后。后者正兀自举起帕子拭泪,再加上英宗身体极其虚弱,声音极轻,她应当是没有听见。朱见深松了一口气。
“父皇。。。您糊涂了。。。。。。怎么说出这种话。。。”朱见深低下头去,在英宗耳边轻轻地说道。他这样子落在回过头来的钱皇后的眼里,似是在诚恳孝顺地和英宗交谈。
英宗此时本就气若游丝,只是兀自撑着一口气等着朱见深过来,待到拼出全身的力气说出那句话之后,早就微微阖上了眼睛,似是用尽了力气一般。因此此时朱见深说的那句话他也不知有无听见,并没有回答,然而胸口还在微微起伏。
朱见深在心中叹息,皇权是否真如此诱人,英宗都已经这个样子了,仍旧念念不忘要除去柏家。可惜,在他的心里,英宗那所谓的隐患根本无关紧要。宁错杀不放过的信条和纠缠不止的罪孽,也是时候该结束了。
想到这儿,朱见深站起了身,走到了钱皇后身边:“母后,为何父皇突然就。。。。。。?”
钱皇后叹了一口气:“皇上的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在花朝晚宴上不慎喝了一杯酒,回来时又吹了些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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