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男子身上,见陆夕眠似乎并不感兴趣,于是三言两语便作罢,同她说起了旁的事情。
陆夕眠本在养病,她伤了一只耳朵,苏翊昙的话并未字字句句都听清。
她总觉得那天的事自己理应不记得了,可也不知为何,此刻记忆里关于“宣王”的一切一股脑都冒了出来,慢慢地变得清晰。
原来她当时听清楚了,不仅听清,还记住了。
陆夕眠回忆的功夫,宣王殿下已经穿过她进了屋里,走到棺前。
陆夕眠也跟了上去,停在他身边。
若说宣王与棺中人有何特殊的关系,显然不是。他脸上毫无悲戚,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陆夕眠想起方才宫人议论他们的关系,摇了摇头,她的确没同宣王说过话。
她低头看着躺着的自己,有些恍惚地手扶在了棺木边上。自己看着自己的尸首,这样的奇遇非是寻常人能体会的。
男人目光淡淡地掠过亡故的女子精致的面容,仿佛只是在审验宫人是否按照他的吩咐做事。
衣裳换了新的,绯红色的裙上纹着牡丹花,绣娘的手艺精湛,叫人一时间分不清那花是真是假。
发髻被白玉金簪整齐束起,脸上薄施脂粉,将少女的青涩和纯真尽数展现。
她没有带耳饰,因而右耳耳洞周围的那颗小痣在日光下无所遁形。
深褐色,微微发红的痣,圆圆小小的,正安静地点缀在旧伤旁边。
因为涂了一层特殊药粉的缘故,延缓了衰败,她全身上下的皮肤仍算完好。
美貌的花季少女,正躺在棺中,安静地睡着。
好半晌,身侧的男人一动不动,他的视线牢牢锁在她身上,不知在端详什么。神情算不上严肃,但也格外认真。
陆夕眠侧过头,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好像是在看……她的耳朵?
不确定的答案在心里浮现时,男子突然抬手,朝她的脸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