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是谁把他变成了这样?
“阿执,我的心好疼啊。”
她哽咽着,手攥紧了胸前的衣裳。
薛执紧抿着唇,也有些难过。
他把人轻轻放到榻上,倾身抱住了她。
贴着她的耳朵,慢慢地说了那些曾经。
他每说完一句,肩上的女孩抽泣声便重一分。
他尽量将事情说的简洁,说得委婉,不带任何情绪。
可陆夕眠依旧难过得快要死了。
到最后,她趴在他的肩上,抱着他的脖子,任由滚烫的泪流进他的脖子里。
她哭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关爱你的人总不希望见你难受。”
“你知道吗,这句话我一直记得,这是我耳朵刚受伤时你对我说的。你不叫我乱碰伤口,就因为那样不好,伤会严重,会疼。”
“我有认真地听进去,后来都没有再摸过伤处,一直一直记得。”
“可是,阿执,”陆夕眠起身,泪眼婆娑,绝望地看着他,“你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可是她就是那么对你的吗?”
他当时对她讲出这句话时,心里是什么感觉呢?
他没有父母会为了他的难受而难过,从来没有人会在意啊。
不仅不会在意,他所遭受的一切都是他口中的那个母亲对他做的。
他的身体发肤受之于那个女人,他的每一次痛苦,每一次从鬼门关走过,也都拜那人所赐。
“五岁时乳母死了?”陆夕眠把他以前讲过的话都串在了一起,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她杀死了唯一能保护你的人,她杀死了你。”
“没有,眠眠,我这不是好好的?”薛执的喉中像是哽了什么东西,他的眼睛也慢慢红了,“没有那么难受,真的,没有鬼门关那么可怕,我一点都不难受。”
陆夕眠的记性从未这般好过,她一下子又想起来许多事。
他说他能正常活到终老,但一生都不会平安。
“因为服用过那些毒的缘故,所以一生都不平安,会莫名地生病,会不省人事?”
“你不需要人照料,是因为没有人能帮助你,你的身体可以靠自己调节,只不过需要时间?”
“你生病时会异常凶险吧,不然为何会说‘不会强迫你离开’这种话?”
“你不舍得我见到你那副样子,你怕我哭,怕我会受不了?”
陆夕眠揪着他的衣服,质问道:“薛执,你还要骗我吗?”
薛执快要被她一句一句的质问给逼疯了。
他眼眶通红,双手捧起她的脸,如捧着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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