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多么大的伤痛。
还是陆为抽着烟站了起来,一边朝着帐篷外走去,一边说道:“死了的就死了,我们还得活下去。”
他走出了帐篷,站在门口的星河之下。
漫天遍野的星星,也不知道哪一颗是尕斤变的。
林瑾也走出了帐篷,站在了他的身边。
“节哀,陆为。”
“嗯。”
他低沉的声音里藏着可悲的哀恸。
他有时也在想,倘若巡山队的人再多些,每次出去巡山,都能有三四辆车十来个人,尕斤那小子是不是就不会那样轻易地死掉了。
子弹打穿了他的肺的时候,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恐怖的撕裂音。他就这么在剧烈的疼痛和窒息中死去,一如被枪手的冲锋枪扫射的藏羚羊。
巡山队的每一次出动,都是以少搏多,九死一生。
林瑾试着理解他此时的心情,想给出他一点安慰,张了张嘴,又觉得任何的文字在死亡面前都太单薄。
她于是低头,看了眼他垂落的大手,将自己的手握了上去。
“小时候我很爱哭,每次我一哭,我哥哥就会牵住我的手。”林瑾抬起头看向他,“哥哥说,两只牵在一起的手,能把心也带到一起,两个人就能分享心情了。”
陆为说道:“我的心情,你不用懂。”
她只不过是短暂地来到可可西里,总有出去的一天。而他要长长久久待在可可西里,他们之间哪会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林瑾却不这么觉得。
她知道自己是可可西里的过客,但对于死亡的感受并不弱于眼前的男人。
尽管从前并不认同这样的话术,可此时此刻,她依然选择用自己的伤痛治愈他人的伤痛。以苦止苦,虽止一时,这一时也足矣。
“我还没出生的时候,阿爸就死了。阿妈带着我跟哥哥到西宁的阿乙家住,后来我五岁的时候,阿妈被野狼咬死了。阿乙是阿妈的阿妈,阿妈死了,阿乙哭瞎了眼睛,在大街上被撞死了。哥哥带着我长大,哥哥就是我的阿乙、阿妈、阿爸。现在哥哥也不见了……我知道经历死亡是什么样的滋味。如果你愿意分享你的心情,我可以和你共同承受一份伤痛。”
她的小手钻在他的掌心里。他没有说话,却默默握紧了手心。
温度和力量在接触之中传递,他们共同看着天上的群星银河,不再说话。
远处土丘上闪过一道亮光,林瑾望过去,那亮光转瞬即逝。
“那是流星吗?”林瑾问。
“不是!”陆为瞬间收敛了哀容,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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