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这样凑巧出现在那里?
半晌后,秦国公沉声开口:“且将那香姬的娘亲接到秦府安置,务必差人看好。至于那香姬——”
秦国公眼中闪过一丝令人畏惧的寒色:“待陛下宾天之日,便该是这母女二人的死期。”
毓秀宫中,秦观月正在绣着一枚荷包。
她不善女工,要绣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鹤属实不易。不一会儿,指头上便被绣针戳了好几次。
得知国公府的人正在殿外等候,秦观月颦眉轻蹙。
来人是秦国公府的刘妈妈,这婆子往日最是刁滑,常常克扣府中香姬下人的银钱,不时责骂打罚。
曾经有一次,观月的娘亲继续银钱买药,可这刘妈妈应是栽赃观月偷拿秦大娘子的簪子,不仅扣下了她一月的例钱,还让她在院中跪了一天。
那般众人嘲笑的屈辱滋味,观月至今都记得。
何况秦关阳的事情在前,刘妈妈此时入宫,恐怕是公府得了消息,要来找她秋后算账。
观月将绣香囊的物什藏好,令墨隐将人请进来。
甫一入殿,刘妈妈满脸谄媚向观月行跪拜大礼:“奴拜见贵妃娘娘!”
观月冷冷看她一眼,晾了她许久,才开口道:“可是府里有什么事吗?”
“大娘子心系姑娘,命奴进宫来给姑娘送补物。”刘妈妈赔笑道。
观月目光扫过她身后下人手中的礼盒,随口道:“放下吧。墨隐,好生送刘妈妈回去。”
墨隐上前伸手相扶,却被刘妈妈躲开。
“贵妃娘娘,这其中的一味滋补丸,是大娘子特地在宫外找高人求的。大娘子叮嘱了,务必要奴看着姑娘服下才行。”
观月的眸子一点一点地暗了下去。
秦大娘子费这样的心思让刘妈妈入宫,必定不是只为了让刘妈妈看着她吃下一味补品。
这所谓的滋补丸,恐怕别有用心。即便不是毒药,恐怕也是于身体有损的。
看来秦关阳还是将事情都说出去了。
观月懒倚在软榻上,玩弄着蔻甲:“刘妈妈这是信不过本宫?”
“娘娘这是哪里的话,大娘子身为人母,一心记挂着娘娘,娘娘可别辜负了大娘子的心意。”刘妈妈敛了笑,挥了挥手,侍者将那滋补丸呈了上去。
“本宫若是不想吃呢?”观月状似无意地瞥过那丸药,桃腮上依旧泛着笑。
“娘娘,还是别让奴为难。”
一阵沉默后,观月捻起了一枚丸药。
将丸药放入口中,顿时,一股难以言说的苦涩味在唇齿间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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