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奇珍异宝,怕是他几辈子也花不完,可这屋子怎么还是素净地像个雪洞似的。
那些钱都被顾珩用到哪里去了?
见顾珩不在,燕帝在清平观内东张西望,刚准备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案桌,忽然余光瞥见顾珩出现在他身后,忙把手缩了回来。
“朕的爱卿来了。”
他上前要迎,却被顾珩不着痕迹地躲开,只得干笑两声,收回了手。
顾珩没说话,径直走向蒲垫前坐下,将玉拂尘放在身侧。
“陛下既然来了,便开始吧。”
“自然、自然。”
燕帝坐在顾珩对面,见顾珩拿起□□经便开始念。
顾珩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毫无感情地念诵着那些经文道义,对于燕帝来说就像天书般难以理解,再加燕帝饮了酒,本就浑身疲乏,此刻更是昏昏欲睡。
燕帝本来坐直的身子慢慢瘫软下去,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念诵的声音停了,一记寒如刀刃的眼风向燕帝扫来。
吓得燕帝立刻挺直了背。
这一个时辰,燕帝只觉度秒如年,头脑发昏,简直要了他的半条命。
他已不年轻了,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说起来,或许他比顾珩的爹年岁还大些。
对了,顾珩的爹娘是谁?似乎从未听他提起过,他也不敢过问。
燕帝只知道,顾珩能替他延年续命,让他在世间能够多享受几年,长命百岁才好。
想念殿上的美人与好酒,兰贵人的才艺他还没来得及看呢,她那小腰扭动起来似水蛇般勾人,那滋味真是——
燕帝悄悄在心里想,下次再设宴,绝对不能叫顾珩来。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骊台的舞乐声与顾珩的念诵声皆渐停了。
燕帝如释重负地从蒲团上爬起来,抖抖龙袍:“今日清修,真令朕受益匪浅。望三清在上,看在朕潜心清修的份上,能佑我大燕有后,赐朕一个儿子!”
顾珩将手中的道经阖起,目含嘲讽地抬眼望了燕帝一眼。
他捞起膝旁的玉拂尘,也站起来:“陛下定会得偿所愿。”
燕帝高兴地不知所以,连连声称往后每日都要来清平观中修道,以证虔诚。
顾珩轻轻地冷笑了一声。
愚蠢。
燕帝不知道,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儿子,顾珩也不会允许大燕出现一个皇子。
“臣近日夜观天象,这一月恐有灾殃。”
燕帝的笑容僵在脸上,吓得抓住了顾珩的袖子:“爱卿,可有化解之法?朕、朕一定都听爱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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