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到行宫时,秦观月还被蚊虫扰得睡不着觉。
如今倒安静许多,没有蚊虫相扰了。
只是城阳王不比顾珩。
对于顾珩,她知道顾珩是与自己一样心机深沉的人,他们只是互取所需,因此秦观月可以轻巧地步步为营,诱顾珩上钩。
可城阳王呢?
秦观月想起那日城阳王的衣裳湿透,怀中的糕点盒却一滴雨水也没沾。
他立于檐下,有着少年的意气,用极致澄澈温润的目光望着她。
那是她在顾珩眼中,从未见到过的。
墨隐察觉到秦观月的失神,为她奉上一杯凉茶。
“娘娘,奴斗胆说句僭越的话。燕宫中像淑妃与兰贵人那般的,毕竟是少数;大部分娘娘,都想为自己谋个出路。其实王爷比起丞相……”
墨隐将后话吞了下去。
“好墨隐。”秦观月听得明白,她知晓在这宫中,唯有墨隐是真心为她考虑,只是她如今有自己的考虑。
如今她身处险境,不能凭着自己的喜好择选靠山。
她知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顾珩手中有调动天下的权利,还有哪个靠山能比他更稳固呢。
城阳王出身高贵,又怎是她这样陷入泥淖之人可以肖想的。他与她,注定只能无疾而终。
秦观月轻轻握住了墨隐的手。
微凉的夜风自窗牖的缝隙中吹入屋内,在空中缓缓流动。
秦观月半躺在榻上,支肘撑起脸颊,将墨隐腰上的系带旋在指上把玩。
“今日雨花阁中,魏恪也在。”
墨隐似有些羞赧地偏过头去,耳尖微红:“魏恪在陛下身边伺候,陛下在的地方,他自然也在的。娘娘好端端地提起他做什么……”
秦观月往日知道墨隐与魏恪的关系,却从不置喙。魏恪在燕帝身边侍奉,她自然乐意墨隐与之交好。
只是魏恪毕竟不是完人。
“墨隐,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秦观月见墨隐脸色变了变,方觉失言:“我没有别的意思……”
“奴知道的。”墨隐倒是坦然地笑了笑,“魏恪是为了给我娘治病,才进的宫。”
秦观月心中泛起酸涩,天下的苦命人总是有不同的苦楚,命运却如出一辙的可悲。
她无言以对,只得紧了紧墨隐的手:“将这香囊送一个给魏恪吧,他夜里守在外头当值,难免蚊虫多。”
贺风站在玉湖岸边,等待着丞相散宴归来。
行宫夜晚气候清冷,贺风特意为顾珩备上了披风。
已有三两只莲船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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