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啊,你快起来坐下吧,你这样老是困着朕,朕心里憋的慌呀!这南边的戏园子还在唱着戏等着朕呢,你就快说吧!”
“陛下——”秦国公略带哭腔地诚恳磕头,一声一声,在殿间清晰可见,“臣自知后面的话一出,必会触怒龙颜,臣先请死罪!”
“国公啊国公,你这又是什么话,这不是让朕为难嘛!你也算的上是朕的岳丈,若是让贵妃知道你在朕这儿委屈着,这是让朕为难啊。”燕帝因被困于其中,难免心情烦躁,心绪郁结,额上也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秦国公心中清楚,燕帝只是说着客套话,他哪算的上什么岳丈——
他对此缄口不提,只是故作老态,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拿出一本账簿,呈于燕帝面前。
“臣,请陛下圣裁。”
燕帝吃了口果子,不耐烦地对他摆了摆手:“就为了这些破折子,你就在这拦着朕快一炷香的时间。朕不是下过旨吗?朝中的这些事情,你该直接去找顾相——”
秦国公打断了燕帝的话,抬头直对着燕帝的目光:“此事正是关乎顾相声誉,臣等不敢专断。”
燕帝眉头一紧,听闻“顾珩”二字,身子不自主地向前倾:“什么叫关乎顾相的声誉?”
听到此处,燕帝转了转眼,回身坐回了椅子上:“你只大胆放心地讲。”
“这是月初纪事监呈上的内帑簿子,正逢三年一春查,此事便由三部接手核对,竟发现这两年亏空尤甚。尤其是——”秦国公故意装模做样,抬头望了望燕帝,“尤其是陛下特指的龙脉处的肥田,皆已做私产被人变卖了。”
“臣有罪,竟至此才发觉。只是下面官吏从不敢置喙此事,全因这些账簿流水往日皆出自,”秦国公又叩了重重一个头,“皆出自顾相之手。”
听见秦国公说这些,燕帝也不禁咂了咂嘴。
“既是三部合查,便由三部主理此事即可,秦国公一大把年纪,不必再去搅合这些。”
自上次光州之事,燕帝就注意到顾珩在朝中的微妙局面,但是没有办法,大燕得靠顾珩,他燕帝也得靠着顾珩。
至于这几亩田、几亩地,燕帝不放在心上。
秦国公见燕帝不为所动,便又咬了咬后槽牙,只见他眼眶通红,颤颤地开口:“臣深知顾相得陛下宠信,也不愿做此等揣测猜想,只是皇陵已在去年年末动土,恰逢此次会审,纪事监着人调查,才察觉这皇陵将开了一个枯山脚,但已无后续银两可用。”
“此事事关大燕国祚气数,且是由顾相一手操持的,因此臣斗胆请陛下圣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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