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尤为突兀的比照。
若换作平时,秦观月一定会偷偷与墨隐笑话他,但今日她惦记着娘亲,急步走到贺风身前。
她似乎仗着有顾珩撑腰,至少比起这车夫,贺风还与她有几分交情。
“贺风,我要见阿娘,这车夫不听我的话,劳烦你驾车带我回去。”
贺风依旧沉默寡言:“孟夫人没事,不用担心,丞相在里面等您。”
山林马车难行,于是有四名车夫抬着一架小轿从深林里走出来,停在秦观月面前。
贺风不多话,向秦观月伸出小臂:“娘子,请。”
秦观月十分恼火,偏偏这几人又是受顾珩的命,贺风信誓旦旦地说阿娘没事,她一时也没有离开的借口,只好坐上了小撵。
小撵平平稳稳,纵然经过狭窄的山道,也没有半分摇动。
丛林深处,顾珩长身立在两座石墓前,为其中一道石碑拂去尘埃。
秦观月远远地看见那两道石碑,瞬间便明白了他为何今日要叫自己来此处,先前的那些恼火与烦躁不复存在。
顾珩听见声响回身,走到秦观月身旁,伸手扶住她:“小心。”
顾珩的手心依旧有些冰凉,但相比之前温热了许多。
秦观月先前疑心过顾珩是否因为体弱虚寒所致,但很快便打消了这疑虑。
顾珩也不是每时每刻都身子像这般冰凉的,更多的时候,他烫得像是一团火,所经之处,无不燎原,灼得她发颤。
后来她才知道,顾珩是早年为了专心修道,特服了抑制情念的丹药,所以才会体凉如水。
秦观月那时没有多想,随口问了句怎么如今不见你继续服用?
说完她便后悔了,顾珩别有深意地目光落在她脸上,切身让她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扶着顾珩的手平稳站在地上,秦观月才从一瞬的失神中回来。
几个车夫离开,林间只剩她与顾珩两人。
看着眼前伫立林下的两道石碑,秦观月感到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