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和笼子一样大的羊皮纸,上面用暗红色的线条画着奇怪的东西。安叙伸手把它扯出来,不小心撕成了两半。
在纸被撕破的刹那,面前这个怪物的存在感忽然在安叙的感应中跳了出来,好似脱去了隐身衣。稀薄的感应一瞬间鲜艳得发亮,近似火鸟(尽管比火鸟微弱太多)的感觉让安叙立刻对它垂涎欲滴。要是之前就是这个样子,她发誓她能隔着一座城市发现它。
纸是怎么回事?老鼠是怎么回事?鸟和老鼠和瘟疫的关系是?这念头还没转完,杰伊已经倒了下去。
唯一幸存的鹩哥身上有多道贯穿伤,两只胳膊被咬烂了,还发着高烧,他能撑到这里,还条理清晰地交代完情况,完全是个意志力上的奇迹。治愈者先保住了他的性命,护士们给他打了抗菌药,却对他以远超其他病人的速度浮肿起来的身体束手无策,只得叫来了医生。
阿尔瓦看着分别几年的学徒,向来稳定的双手颤抖了一下。
“我把活的带回来了,老师。”反而是杰伊对他虚弱地笑了笑,“见到您真好。”
“他们跟我说了。很好。”阿尔瓦硬邦邦地说,他看着对方的眼睛,喉咙干得说不出话来。那双以往清亮的绿眼睛浑浊得像覆盖了一层膜,这本该是感染末期的景象。
“老师,”杰伊看着他,声音越发微弱,“我……”
“别说话!闭上嘴好好休息!”阿尔瓦打断他。
“您总不会连遗言都不让我说吧?”杰伊笑着抱怨道。
“你闭嘴。”阿尔瓦强硬地说,“那种东西过个五六十年再考虑。”
没人会死,医生发狠地想,即使有死神,我也不会容许它再从我手里抢人。
而此时的安叙正在笼子旁边,努力想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灵感。她看着笼子里不安分的怪物,沉思着,旁边的克里斯看着若有所思的她,心中忽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首席骑士还没来得及把预感变成一次读心,安叙就把手指伸向了笼子。克里斯在她动弹的瞬间意识到了她的目的,他惊得寒毛直竖,飞快地向安娜伯爵扑去。骑士调动了对付强敌时施展到极限的速度,他的反应迅疾无比,然而有什么东西挡在了他前面,把他阻止安叙的手停滞在半空中。
克里斯蓦然收缩的瞳孔中,倒映出了安伸入笼中的手指。
那只一直拼命对着她张牙舞爪的怪物当然没浪费这次机会,冲着自投罗网的手指猛地一口,撕下一块皮肉。安娜伯爵收回的手指少了一小块,鲜血顿时涌出,一看就痛得要命。只是发出惨叫的不是伤员本人,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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