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可以折断?”安叙抓起他的双手,嬉闹似的把它们摆在了自己脖子上,“我变成半尸的时候克里斯一定也在我身边,那就来当杀掉魔王的勇者吧!我比较喜欢死在你手上。”
骑士的嘴唇抖了一下,他看起来要哭了。
虽然看上去一副要哭的样子,但真到了这样一天,骑士先生还是会这么做的吧。安叙莫名确信着这一点。会为大家舍弃小家的人向来不算良配,不过她还挺喜欢这种人——或许是因为有着被对方舍弃也可以安然生存以及在相爱相杀中当赢家的(魔王的)自信。她反而觉得这样的克里斯有些可怜,也有点可爱,让她稍微有点不忍心。
安叙松开手,摇了摇头,正色道:“我不会死的。我伸手之前就感觉到了。”
克里斯保持着那个“完蛋了这孩子又在说胡话”的悲怆表情。
……好嘛,听上去是有点不靠谱。
但那真的就是一种感觉,如同老虎站在老鼠旁边,本能地知道自己位于食物链上层。安叙能感应到这只老鼠,她没感到危险,也没感到亲切,只感到:这个吃了有好处。
神眷者对怪物伸出手,只是为了确认她的猜想。进化之后她对自己身体的掌控力上升了许多,那老鼠咬了她,将带毒的病菌(暂且这么叫吧)注入她的身体,却等同于把底牌送给了安叙。
这告诉安叙两件事:一、这种劣等生物果然拿自己没办法;二、她好像知道让阿尔瓦抓狂的不科学因素是什么了。
在把活的老鼠怪交给阿尔瓦的时候,安叙提供了第二样实验材料。她对阿尔瓦说:“抽我的血吧,挖块肉下来也可以,我觉得应该有用。”
阿尔瓦将信将疑地看了她一眼,但到了这种时候,的确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第二天,第三天,被咬伤的安叙一直没有异常。
第四天,阿尔瓦将安叙血肉中提炼出来的某些东西与之前的抗菌药结合,制造了新的针剂。第一针被用在已经不太清醒的志愿者杰伊身上,他挣扎惨叫了半个钟头,断电般昏迷了几个小时,接着退了烧,变得呼吸平稳。到了第二天,杰伊睁开双眼,他的瞳孔在晨光下翠绿得像新叶。
“早安,老师。”他用沙哑的声音说。
阿尔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