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是不会回上海,也不留北京,漂到哪儿算哪儿。”曲烨故作轻松的说,眼角一热,又拾起被烧掉一大半的烟头吸了两口,然后按息在烟灰缸里。
筱萌搅着双手垂下头,头发披在肩头,适时掩盖了滚落下的第一行眼泪,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没事,我用不着这么多钱,你拿回去当重新开始的本钱吧。以后,等你找着了落脚地,再通知我,什么时候回来看女儿,提前说……”
如同珠玉落盘,话音和眼泪和在一起坠了地,筱萌终于哭出了声,却用一种告别又不舍得心情撑起笑容,用泛着青色的指间将存折合上推回曲烨跟前:“这个时候,咱们就别计较钱了,要是你不愿意,以后联名户头你就多给点,女儿我一定好好养大……”
眼泪滴在温热的手背上,惊心的凉,曲烨一抹脸,这才明白什么叫心酸到身体其它感官都被冻结的境界。若是这会儿问他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他也答不出来,好像前面无路可走唯有这一个出口。
可能人这一辈子就是为了走到死而活着,可能在精疲力竭的前一刻还能笑语嫣然,不到咽气谁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就像他和筱萌以往总是一前一后步调不一的走在同一条路上,这样为对方着想又被对方逼的相对流泪,也是头一遭,当他们吵得面红耳赤时又可曾料到了?
曲烨没碰存折,也没再继续存折的话题,又抹了一把脸,笑道:“其实还有个事,我得跟你坦白,以后过了这个村夜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行啊,你说。”筱萌拿起茶几上的烟盒,抖着手点燃了一根,递给曲烨。
这是她头一次为曲烨点烟,曲烨恶狠狠吸了几口,尼古丁瞬间打通了他的五脏六腑,只是心痛的毛病烙下了根儿。
筱萌依样也给自己点了一根,凑到嘴边吸了一口呛出了眼泪,曲烨要去抢反被她挥开手:“你让我试试,我从来没站在你的立场上想过,到底为什么你这么爱尼古丁,现在我想试一次,这也是过了这个村夜没这个店儿了。你继续说你的,别管我。”
见筱萌又被呛了一口,呛红了脸,曲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半响,嘴角一勾,声音却颤如琴弦:“我得告诉你,我……爱过你。”
指尖一顿,烟头掉在茶几上,但听一声惊喘,她还来不及安抚被烫伤的指间,眼泪已汹涌。
下一秒,曲烨拉过她的手,轻轻含进嘴里,盖在她手背上的四根手指就像刀子似地将要刺穿她的手背。
而她,早已无颜面对,另一手抵住胸口,弓腰蜷缩进膝盖里,泣不成声。
可能多年后,再有人问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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