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大师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总归是为这人破了戒,说了不该说的话——“贵主今日遇见之人,非缘,是劫。”
劫?
秋景浓微怔片刻,施礼道谢。
出了门,就看见陆葭伊百无聊赖地围着禅房前一棵老槐树转来转去,一见秋景浓出来了,立刻跑了过来。
“如何,想问的问清楚了?”
秋景浓摇摇头,想了想又点点头,她想问那谶言,可是智闲大师顾左右而言它,她究竟还是没搞懂,不过智闲大师说叶瑾无事,也算是叫她心里的石头落了地。
因此,这趟出行究竟有多大意义,她也说不上。
“你这又摇头又点头的到底什么意思啊?”陆葭伊不耐地说道,继而又认命似的挥挥手,道,“不过那怪老头一直神神叨叨,也不知道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秋景浓闻言停住脚步,侧头笑着看了看自言自语的陆葭伊,“智闲大师怎么招惹你了,一口一个怪老头的叫着?”
般若寺虽没什么名分,可现在的地位也是实际意义上的国寺了,也不知道陆葭伊这丫头为何对智闲大师这般不敬……
“我刚到华州,他便说我,命定之人,兴于沙场。”陆葭伊回头恶狠狠地瞪了禁闭木门的禅房一眼,道,“他如何便知了。”
秋景浓一愣。
兴于沙场么。
她们都知道,谢竟之是太傅府的大公子,如今早已涉入朝政,万万不会领兵沙场了。
她还是执念啊。
“葭伊,你如此执着,那人可知道?”秋景浓低叹一声,上前一步握住了陆葭伊的手。
陆葭伊撇开头,一改往日的洒脱自在,声音有些挫败也有些落拓,“他知不知道又如何,我早已不想了。”
“待在华州这些日子我也想开了,我与他终归是不可能的。”
“我家尚在长宁时便已经查明那日宫宴的事,正是林贵妃和太傅府共同谋划,想利用姻亲将陈留公府拉拢到二皇子一方罢了。”说到这,陆葭伊不屑地笑了,“谁想到后来太子薨了,大司马府也没了,长宁城的局势一下子就完全变了。”
“我既已经没了价值,他谢竟之又何必留意我。”
说完,陆葭伊故作轻松地挥挥手,自顾朝寺外走去了。
其实陆葭伊一直看得很清楚,只是选择了一个假装看不见的方式罢了。
陷入感情里的人啊,常常就这样自欺欺人地沉浸在自己搭建的美丽幻象里,不愿醒来。
秋景浓想,她们一直都是一样的人。
清醒,却逃避。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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