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几乎将书阁里的医书都翻遍了。”
“虽然是个半吊子,却也能看得出谢颖之身子有何变化。”
那人长长卷卷的睫毛忽的朝下一顿,目光微暗,连声音也低沉下来,“若是叫她保不住这个孩子,我也确实有法子。”
说着这话的女子依然端庄娴静,甚至裹挟着黑暗气息的她比往日里更加美丽,那是一种带着死亡气息的,惊心动魄的魅力。
秋景浓不敢相信地摇摇头,道,“可……为什么?”
她明明不在意,明明不爱慕子寒,明明是那样随遇而安的个性,明明,早就看得比谁都清楚……
“为什么啊?”秋景裳将目光投向窗外,她今日说出这些来,并不害怕被隔墙有耳的眼线听了去,甚至希望这消息赶紧传到慕子寒耳朵里。
“大概是因为,寂寞吧。”
她受够了夜夜独自守在空房里的无趣与安宁,那安宁有时候叫她发疯。
从前是二皇子殿,后来是宁王府,现在是蓬莱殿。
她永远都是一个摆设,行如空气,甚至连一个惹她生气的人都没有。
很多个很多个夜里,秋景裳不明白这样的余生还有什么意义。
坦率讲,她也许只是想寻些由头,来顺理成章地结束这个遥遥无期的漫长惩罚。
冷宫,或者死亡,对于她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恰恰昨日宫宴散去,在她几乎压抑不住想要破坏的冲动时,偏偏谢颖之来了。
秋景裳早就习惯了谢颖之语气里的娇嗔和炫耀,讲真,这对她来说不过是不痛不痒的耳旁风,直到她听见谢颖之嘴里吐出三个字。
顾卿言。
这个满心算计贪得无厌永远都闲不下来的女人,用甚是熟稔地口气说道,“皇后娘娘不是也耐不住寂寞么,那夜本宫都看见了,墙头灯下,才子佳人。”
明明不是那样的。
顾家是慕子宸提拔回京的,还没来得及安排什么重要的职位,长宁便变了天,顾刺史还没来得及施展,便被一纸诏书编贬到漳州去了。
而顾卿言,监军至今未归,下落不明。
叶瑾已经回京,也传信给她叫她放心,那时她才知道,原来顾卿言与叶瑾,竟然是自幼相识的玩伴。
她自是知道叶瑾不会苛待顾卿言的,她也知道他不在意那份功名,可他身体不好,若是在什么地方听到自己和当今皇后娘娘的谣言,他那样爱惜清誉的人,必定要气得大病一场。
每个人都有自己珍惜爱护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千万不要去轻易觊觎。
一个人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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