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疮百孔,不能再打生打死了了,殿下如今是太子,可是将来却是天子,是该未雨绸缪,为往后做打算,百姓需要休养生息,而将士们也该解甲归田,殿下,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想的是马上得天下,而如今却是该马上治天下了,这治天下,岂可感情用事,岂可只因殿下一己之私,为了殿下觉得要对得起那些蒙难的将士,而再启战端?我徐景明……”徐景明越说越是激动起来,道:“在牢里的时候,回顾了自己这一生,仔细想了想,说句难听的话,我真他娘的不是东西,可是殿下不同,徐景明这辈子害人不浅,殿下肩上却有重担在身,殿下要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既然如此,又岂能有私情呢?”
“从现在开始,殿下再不只是谅山军的统帅,而是天下兵马的统帅,殿下也不只是谅山、广东这几地的皇太子,而是天下的皇太子,殿下岂可因为自己的臣子,自己的将士,而去杀戮同样理应是自己的臣子和将士呢?”
深吸了一口气,徐景明接着道:“有些事,叫做旁观者清,我知道殿下现在依旧义愤填膺,依旧心里带着仇恨,可是我只说最后一段话,殿下,几日之前,你站在山腰上,你所看到的,所领略到的,只是山腰上的景象,而如今,你已站在泰山之巅,万里河山尽在殿下的眼底,所见的芸芸众生,俱都是殿下的臣民,殿下,难道还要让自己的臣民去杀戮自己的臣民,让自己的天下,再启战事么?够了,到了今日,已经足够了,天下已定,胜负已分,固然不能相逢一见泯恩仇,可是既然从前的一页已经翻了过去,殿下何必还要回头去看,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卑下的话已经说完了,说得不中听,殿下握着卑下的生杀大权,这就砍了我徐景明的脑袋,卑下无话可说。”
郝风楼不禁动容,他突然发现了一个道理,一个不太着调的人突然正儿八经的讲起大道理来,实在是可怕。
只是徐景明的话,有道理么?
他背着手,心情仍是糟糕,可是突然,他笑了。
“你说的似乎也有一些道理,今时又不同往日了。对了,你没有事吧,你下了诏狱,在那里可受过什么苦头么?”
徐景明顿时露出了痛苦之色,道:“殿下,卑下……卑下……”说到这里,徐景明开始滔滔大哭:“卑下真是九死一生,险些见不着殿下了,那些家伙真不是东西,每日拷打我,在我身上滴蜡烛玩儿,还……还用皮鞭……将我绑起来……”
郝风楼问道:“有没有脱光了你的衣服,往你的后庭灌茱萸水?”
徐景明抬眸,愕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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