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忽然坐起来猛烈地咳了几声,但还未等她咳完,又因为体力不支而轰地一声摔进了枕头上。
魏染感觉自己眼冒金星,喉咙干涩,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痛。
她闭着眼睛在床上调整呼吸许久,但仍旧浑身酸痛,软绵无力,连手指的知觉都感受不到。
搞什么啊,这身体也刚刚被车撞过吗?魏染崩溃。
怪不得这具身体的灵魂会被回收,就这健康状况,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魏染还在身残志坚地积蓄力气,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咚咚咚的脚步声,随即砰的一声门被推开,从外边进来一个女仆装小女孩:“小姐,小姐!……呜呜呜……”
小女孩忽然哭起来,让魏染心里一个咯噔。
这人该不会是以为她死了,给她哭丧来了吧?
她现在连说自己还活着的力气都没有啊!
好在小女孩抹了把眼泪,很快说明来意。
“她”没死,但是伯爵死了。
死的那个伯爵,大概率是希芙——也就是现在的她自己的爹。
既然继承了希芙的身体,也应该替希芙尽孝。于是魏染想了想,说:“扶我去见父亲。”
小女仆把她背到了伯爵的房间。
如同一路上所见到的衰败和冷清,伯爵的房间也几乎没有任何色彩,充斥着冰冷的死气,如同床上躺着的那具惨白而苍老的遗体。
零散两个女仆站在房间中忙碌,见到魏染来了,沉默着向她深深地鞠了一躬,随后又默默地做起之前的活儿。灰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诡异的哀戚。
魏染注视着伯爵的神色哀怒莫辨,小女仆踮起脚,小声安慰她道,“小姐,节哀。”
魏染没有说话。
来的一路上,小女仆不停地在唠叨,所以她搞清楚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原身希芙·路伊维斯,本是路伊维斯侯爵家族的千金,母亲早逝,父亲是当代路伊维斯家主。因父亲一朝直言得罪皇帝,由侯爵降成伯爵,从皇城发配到遥远贫瘠的边疆。
树倒猢狲散,旧日家仆和骑士纷纷离去,只留下为数不多的几名女仆和骑士,护卫主人远赴新领地。
然而路途颠簸,水土不服和家境动荡等诸多因素迭加,父女二人皆不幸罹患重病,希芙的离世,甚至比年事已高的父亲还要更早些。
房间中几名把魏染当主心骨的女仆还不知道,她们所忠心侍奉的主人,不论是希芙还是伯爵,都已经再也回不来了。
魏染沉默着,几名女仆以为她哀痛过度,皆不敢打扰她。
实际上,魏染并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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