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春没那作恶的面相,他面善,什么人见了他都不免不将他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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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阮春这么处着,他黏人得紧,起初我还觉着恼人,到后头我也拿他没办法,便渐渐习惯了他这脾性。
母亲来见我一次,显然是处处心疼我,以为我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的儿,你受苦了……这些日子,阮大人没有为难你吧?”
说到这后头,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我虽屏退左右,可我也不确定阮春是否有派人听着。母亲似乎怕极了阮春,神色惶恐,只敢与我耳语。
我迟疑道:“还好……”
“我知道你脾性的,你是最见不得腌臜事的,如今你进了这大染缸,你哪里受得了?可家里也无法助你,我们也别无所求,只望着你好好的。”母亲知晓我为家族的牺牲,于心不忍,她是打小都心疼我,娇养着。
阮春似乎真没让我见了什么腌臜事情,但凡归家,是绝口不提朝政,只说些我喜好的事儿打趣……甚至,我也没见阮春露出过别的脸色。
他始终都是笑眯眯的,笑得又真诚又甜蜜,甚至总带着低一截的小心,按理我应当是惧怕他的,母亲这么一提,我才发现我与阮春的相处似乎不大正常。
“母亲,为什么这样说?”我忍不住问。
母亲左右看着,确认无人后,才敢小声于我说:“还是小心些吧……阮大人,阮大人我们可得罪不起。”
我知道阮春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可看母亲那警慎的模样,显然不只是说阮春的权势。阮春为陛下办事,是开罪不起的人物,可我们家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陛下的事儿,母亲何至于这样惧怕。
我只得一头雾水地回母亲:“儿晓得。”
母亲以为我明白了,便不再说。
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过着,我看阮春也一天天顺眼,只是……四表哥忽然修书一封,让我回到家中,说是有事要知会于我,信上又说父亲病了。
我告诉阮春我想回家看看。
阮春便派了人护送我,护卫们话不多,到了府上下人们见了都是诚惶诚恐的模样,我回了屋,见到父亲。可父亲显然没有生病,他只是寻个由头唤我回来。
为什么呢?为了避开阮春的耳目。
父亲身边站着一位俊美的华服青年,身姿欣长,眉眼古雅,一身王孙气质,举手投足都带着风流疏冷之气,他见我便微微笑了。矜贵的面容松动,眼角含笑,瞳仁闪烁。
是四表哥,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
“表哥。”我小声喊他,自然带了一点怯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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