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挑着这副担子,他对别的东西都兴趣缺缺,人生所有的规划都是为了继承应氏,壮大应氏。
虽然选择的方法可能极端,乃至卑劣,但他确确实实是为了应氏的发展。
应氏之于迟明,就像艺术之于他,是生命里不能剥夺的一部分,他怎么能取代哥哥?
迟晏毅然拒绝了父母的要求。
然后……在那个雨夜,他失去了爸妈,失去了双腿,也失去了他的哥哥。
时至今日,迟晏还记得那猛烈撞击后,头晕目眩的感觉。他流血了,身上剧痛,但他感觉不到痛。玻璃都碎裂了,碎在爸妈的脸上,密密麻麻,像一张变形的蛛网,血汩汩地流出来,染红了玻璃碎片……
爸爸是当场断气的,他被撞得血肉模糊,迟晏从扭曲的内视镜里看到他瞬间失去生机的面孔。妈妈当时还有一口气,但只是喊了一声:“老迟,阿晏……”她最后还唤了一声「阿明」,弥留之际,她心心念念想着的都是他们的安危,还有迟明的感受。
那时候,迟明在做什么呢?
当他嘶吼着,挣扎着往前扑的时候,迟明在想什么?
那个雨夜,迟晏有个比赛,一个钢琴比赛。可他最后没有出现在赛场,而是直接进了医院。他进了急救室,爸妈去了太平间,从此阴阳两隔。
其实,爸妈原本没打算送他的,他们家又不是没有司机。是迟明说到了决赛,要给弟弟摇旗呐喊,让爸妈先陪迟晏去,他现在不舒服,一会儿开车过来。是他对车子做了手脚,那辆车明明才检修过,却刹车失灵,那是迟明想要他们的命!
迟晏在病床上把一切都想明白了。
他的脸色苍白,嘴角却牵起讽笑,曾经阳光的青年一夜之间长大了。
他想明白了,他和爸妈不是败给了迟明的心狠,而是败给了他们对他的信任。
那场悲剧不能证明迟明的手段高明,它只证明了,从前的他毫不设防,但他现在不会了。
现在,要换他给迟明最后的裁决了。
“你在说什么大话?”迟明睨着迟晏,回以讽笑,“看看你这双残腿,你不会忘了这是谁赐予你的了吧?”他的语气高高在上,带着嘲弄,仿佛真把自己施加在迟晏身上的不幸当作是一种恩赐。
迟晏却说:“是啊,你让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健康的双腿,可你得偿所愿了么?四年前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那时候你可是应氏集团的准继承人,而我才刚刚接受父母的亡故,接受我的一双残腿,可最后呢?成为应氏掌舵人的,是我。当年你拥有一切,都输给了我,现在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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