脉,还得要会认字,不然医书看不懂,医案也不会写。虽学得不怎么样,但教他们两个是足够的。
纸笔好的甚贵,不过江淮造纸作坊很多,纸价便宜,一张糙纸不过五文,鸡毛笔三文,墨贵索性很早之前还有留下的。她买了几张纸两根笔,麦冬紧紧抱着,难得露出一个笑容。
一路逛,一路买,大荤现下还不能吃,肉还贵,晏桑枝买了半块猪板油,能炼很多猪油,要不是来得早,估计没有剩给她的。
粗瓷碗便宜,竹木筷算不得价,布料贵,每匹要三百文,她咬牙买了一匹,竹篮子里装满乱七八糟的东西,左右手还提些东西,终于逛到了雇佣行工的地方。
一大堆人蹲在地上,或是靠在树旁,嘴里吆喝,“河工,每日只要七十文。”
见到个人就赶紧走上来问,他们大多粗布短打,皮肤黝黑,脸上布满道道沟壑,为着一文钱也要扯皮。
晏桑枝打量那些人,逡巡不前,她问过陈嫂子,知晓这里会有木工出来寻活。家里缺的物件太多了,采买不值当,要是能短暂供奉个木工,银钱还要省得多些。
她瞧到了一个坐在那里,长相老实,面容愁苦的汉子,低头用木头雕刻东西。晏桑枝看人还不错,当即拎着东西走过去。
“阿叔,你做一日木工活要多少?”
她也不客气,直截了当地问。
曹木工抬起头,他是个老实巴交的手艺人,没甚底气地道:“我不做短工,”其实之前是做的,但银钱讨要不回来,家里婆娘又病了,他要钱。
“你要不去找边上的陈五,他做一日只需四十文。”
晏桑枝顺着他说的看了一眼,尖嘴猴腮,她摇头,“那做长工得多少?我正好想请人做好些木工活。”
“我一月只要一贯五钱,”曹木工激动地说,“我什么都会做,伞、木甑、梯子就不说了,谷橱、椅凳,连船我都会造。”
他说完后搓搓手,面上涌现出无措,嗫嚅道:“但要先付一些银钱,至少得百文。”
这也是为何没人聘他的原因。
“我不是骗钱的,只是家里婆娘病了,没钱买不得药。”
怕人误会,曹木工给自己解释了一句,知晓眼前的又黄了,叹气。
“可会做冷暖椅、天平架、枕凳?”
晏桑枝心中有考量,没被先预付银钱吓跑,而是试探着问了一句。
这些物件俱是日后看病会用到的。
“我会,我会。这些我爹都做过,学了几手。”
“那成,再问一嘴,阿叔你住江淮城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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